蘇念微微側目,瞥見離琴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想著大抵也不會出什麼事,昨日對她還冷眼相待,昨晚便為她作保,今日又為她診治,大抵是對她打開心房了吧。雖然與離琴相識不久,並未了解,可她也不能平白無故就拂了他一番好意。
回過頭,給青玉一個放心的眼神,蘇念又看向離琴,淡淡一笑。“我信你。”
如同昨日涼亭中你那句“我信你”一般。
離琴略微驚訝又驚喜地看著蘇念,輕輕點點頭,眼神示意蘇念將手放到石桌上。蘇念點點頭,將手放到石桌上,一動不動地看著離琴。
離琴抱歉地笑笑,小心翼翼撩開蘇念雪色的衣袖,露出雪白的皓腕,微微將其擺平,離琴取出一根金色銀針朝著脈搏不遠處輕輕紮下去。見蘇念並無痛苦的神色,微微撚動金色銀針,又單手取出一瓶小藥瓶。
蘇念見他那樣,側過頭看著青玉,“青玉,過去幫幫琴公子。”
青玉不情願地點點頭,還沒起身走過去,便聽到離琴淡雅的聲音響起,“抱歉,我不習慣別人靠近我。”
蘇念不禁額冒三根黑線,這長得帥有能力有背景的男人敢情都不喜歡別人靠近還是怎麼的?蘇念看向青玉,搖搖頭,青玉撇撇嘴坐好。誰稀罕幫他。
離琴也不以為意,繼而攆第二根金色銀針,塗抹些許藥酒,這藥酒竟是格外好聞。反反複複,攆針撚針,塗抹藥酒……
半柱香過後,離琴取下三根金色銀針放入針袋,收回袖中,淡淡道。“好了,是不是感覺體內暖和多了?”
“嗯,的確。”感覺到體內暖流變化的蘇念淡淡一笑,回應離琴。“沒想到你還會醫術。”
“久病成醫。”離琴淡淡道,猶豫半刻,終是啟唇,“其實,昨日初遇你時我正好月毒發作,所以脾氣不太好。手心的傷口也並非坐椅木輪所傷,而是每月割手取毒血的傷口。”
難怪,昨日提起他手上的傷口他眼裏怪異的情緒,蘇念並非沒有注意到。“無礙,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不懂醫,對你所說的月毒也是聞所未聞,幫不到你,抱歉。”
離琴聞言搖搖頭,以示蘇念他沒關係。離琴複而看向涼亭外不遠處,不一會兒,一名白發老伯走進涼亭。“離琴告辭。”
隨著離琴話落,河伯便推著離琴離開了涼亭。
蘇念淡淡看著離琴被河伯推著離開,緩緩收回視線,卻見青玉手裏端詳著一瓶藥酒,還不忘讚歎。“小姐,這藥酒真好聞,不像往日醫用那些藥酒,聞著難聞死了。”
蘇念微微側目而視,瞥著青玉手中那晶瑩剔透的玉瓶,小巧玲瓏,藥酒顏色也是透亮的,皆如離琴這個人一般清潤如玉。
再抬眸,離琴與河伯已不見蹤影,蘇念淡淡道:“先收著吧,日後有機會再還給離琴。”
“是。”
今日離琴出現在此,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