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著了!”蘇念曾與現代的奶奶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常常靠百家飯才不被餓死,怎能看得下裴子墨這般暴斂天物。
“那就愛吧。”裴子墨眼裏劃過一抹清淺笑意,礙著就愛著吧。
蘇念並未聽出裴子墨狡猾地利用諧音,反倒是怒火更甚。“裴子墨!”
“我在。”
“……”
蘇念感覺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在裴子墨麵前自言自語、自導自演、自作自受,他都不心疼白花花的銀子,她較真個什麼勁。
裴子墨很快便察覺了蘇念情緒不對,緩緩抬手對著矮榻另一側的冰蠶絲微微用力,似乎掌心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冰蠶絲吸了過來,瞬間又沒入袖中。
蘇念不理會裴子墨,忽而想起墨寒那句“青玉在手,魚刀伺候”,又冷下臉色,問道:“青玉呢?”
“去玩了。”
“裴子墨你玩我?”蘇念冷冷看著裴子墨道。
裴子墨慵懶聳聳肩,微微半撐著,“沒有,青玉隨墨寒去釣魚了。”
明知裴子墨是故意的,蘇念正想開口,卻聞到滿桌美味菜肴香氣更甚。不過看著來來往往或鄙視,或瞧不起的目光,恍惚記起她是一來便聞到了香味。
蘇念瞪著眼睛,將那些廚娘眼神都瞪回去。“裴子墨,這是……”
“吃飯。”裴子墨站起身,先蘇念一步悠然坐在飯桌旁,示意蘇念坐下,眸裏笑意明顯。
蘇念緩緩坐下,將目光放在這一桌菜肴上。有仿製她那日在碧桐居小露一手的鯉魚,還有……越看蘇念越吃驚,餘下的都是藥膳……蘇念微微錯愕地抬頭,看著裴子墨那隻腹黑妖孽的俊美容顏。“裴子墨……你這是……”
裴子墨回過頭,淡淡道:“你體內落水著了寒,加上之前火凰真氣亂竄,雖然你不太感覺得到,可如今你體內確實是冰火兩重天,吃藥調節太苦,不如食療。”
蘇念心裏浮現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微微低頭,目光掃過裴子墨袖中的手,略微吃驚。“你親自做的?”
“嗯。”
蘇念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卻聞裴子墨又輕輕淡淡補上一句:“不過有一樣不是我做的,自己猜。”
蘇念愣了愣,纖纖玉手執起那雙精貴的嵌白玉竹筷,從第一碗開始直至將這桌上六七碗菜肴各嚐了一口。
不得不誇讚那些藥膳,味道極鮮極美,還混著淡淡藥香,隻是淺嚐蘇念便已覺著渾身舒服多了。“那魚不是你做的。”
“你怎麼得知。”裴子墨眼裏浮現笑意,玩味十足。
“就是這魚與其他菜肴相比,少了點清香,還沒有讓我繼續吃下去的衝動。”蘇念道,這魚可能就是有些邯鄲學步了,沒學到她做的那般精華,又無人指導——她可不信裴子墨會閑到沒事做去指教一個廚娘做魚。
語落,蘇念又嚐起那幾碟藥膳,裴子墨慵懶地夾了塊魚肉嚐嚐,嚼了嚼,臉色有些不好地看著蘇念。
蘇念見狀不禁蹙眉道:“你怎麼了?怎麼一副……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