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當真如此護著蘇月,又怎麼會在蘇念初回相府之日挑唆她來毀她容貌,又怎會眼睜睜看著蘇婉讓蘇月來投湖陷害蘇念。
蘇念撥開擋在身前的青玉,微笑著,走向蔣氏,“二姨娘與蘇月真是母女情深,讓我都不禁好生羨慕。難怪,我初回相府你便讓蘇月來毀我容貌,而不是讓蘇婉來,敢情是比較相信你的月兒啊。”
眾人都是宅院裏的人,又怎會聽不出蘇念的言外之意。讓蘇月去,東窗事發牽扯的首先就是蘇月,誰又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冒險。
蔣氏眼角微微上翹,眼中竟是委屈目光。“念兒,難道就是因為我隻是平妻,非你生母,你便要如此冤枉我嗎?你容貌現在可有被毀眾人眼光都是雪亮的。”
眾人聞言轉而看向蘇念,瓜子麵小巧鼻,杏目大眼玲瓏櫻唇,膚如凝脂眉如畫仙,此般傾國傾城之姿,哪裏像被毀過容的?
“蘇念的臉,是我醫好的。”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
什麼?!懷王世子還會醫術?從未聽說過此事啊……蘇念也是心驚,本來她也不知裴子墨會醫術,青衣閣也沒有查出來,也是他為她開藥方她才得知。想來也是不願為人所知,才隱藏至深,沒想到今日竟為她公之於眾。
裴子墨旁若無人地走到蘇念身邊,深深看了蘇念一眼,目光直射蘇婉。“今日,蘇念風寒略微有複發的前兆,也是我診治的。”
裴子墨此話一出,所有人包括婉太妃在內的心情已不能由震驚來形容了。而裴子墨全而不在意,反倒是看向一名綠衣婢女,淡淡道:“今日蘇念喝完藥不久,是她去找的蘇念,道是蘇婉派來的。”
“哦?”裴子墨都說話了,婉太妃豈有不給麵子之說,利眸看向那名婢女,道,“你過來。”
那婢女微感惶恐,戰戰兢兢走了出來,向婉太妃行跪拜之禮。“奴婢綠冰叩見婉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萬福金安。”
“今日是你去喚念丫頭早點趕到佛堂,免得誤了時辰的?”婉太妃道。
綠冰小心翼翼地看了蘇婉一眼,似乎在征求蘇婉的意思,蘇婉心中氣急,這丫頭怎麼這麼笨!這一舉動不是明擺著是她讓去的嗎!蘇婉撇過頭,仿佛沒看到綠冰投來的目光。
綠冰顫顫回過頭,身子有些發抖,“不,不是。”
“不是?”
“是……”綠冰看到蘇婉愈加變冷的神色又連忙改口。
婉太妃臉色嚴肅,怒斥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是,是……”綠冰嚇得抖得更厲害,低頭道,“是婉兒小姐見大小姐離開時辰不早了,怕耽擱了上香,便……便讓我到後院去尋大小姐,提醒她盡早趕來。”
綠冰張口閉口一個“大小姐”,猶如三根利刺紮進蘇婉心裏,不過比起她得知蘇念有幸得與裴世子同住後院僅有的三間廂房其中一間時,算不得什麼。
婉太妃看了石桌一眼,身邊的宮婢立即會意,沏了杯茶遞過來,婉太妃舉杯飲了幾口,“那你到念丫頭房裏時,念丫頭可是將將喝完藥?”
“奴婢不知。”綠冰回想了一下,又道,“奴婢隻是瞧見裴世子正坐在床沿上,大小姐剛起身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