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舅也是這麼估量,所以這位棺中人的死,是必然的。”
這棺中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見喪辦禮遇與親王一般,難不成是他的兄弟?可開國皇帝隻有兩個兒子,一個事當今聖上,一個是早年病死的蕭王。他不會還在民間私生一個?
顧容君越想越亂,總感覺母親是知道寫什麼,隻是她會向自己說嗎?
老夫人在閣樓上呆久了,身子感到不適,便差容君一起下去。
走下閣樓,抬頭望著匾額,道:“有鳳來儀,是我和老頭子開的第一家店,這字就是他提的。當時我就嫌棄這字寫的不好,現如今想想,那麼歡愉的事,總是過得很快。我也在盼一個往死,可惜老天就要讓我看著。這股錐心之痛,伴有六七十年。”
顧容君深有感觸,那是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悲痛。眼見一個個親人離自己而去,而自己除了痛惜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她們都說是自己福氣好,所以比她們長久,可在自己看來,這就是懲罰。
淩晨周府鍾聲才慢慢消去,顧容君卻睡不著。想著老夫人在閣樓那一襲話,還有母親想隱瞞的事。
這一切就像謎題一般,讓人控製不住,想要去解答,可又不知道從何而解起。
猶如一團散線,找不到頭在何方。
顧容君起身,決定去看看顧壬睡沒有。
來到小屋,燈火通明,清兒在一旁打瞌睡。
容君便嚷它下去睡了,顧子壬在縫製衣裳。
顧容君順勢拿下衣裳,義正言辭的對她說:“娘,我是你女兒,一些事你不該瞞我。”
“你這丫頭,還裝大人。快把東西還給我,你趕緊去睡了。”
顧容君沒把東西拿給她,而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臉,顧壬的手停在半空,不好意思收了回去。
“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顧容君不做任何遲疑,回答說。
“奶奶給你說了周府事?”
“一點點,可我更希望母親能親自告訴女兒。”
顧壬半躺在床上,記憶倒回了那年初夏。
那時自己才年滿十歲,三哥到學堂去學課。自己在家無聊,加上家母病情有所好轉。
因自己在院子裏閑得無聊,便偷偷跑出院子玩。
誰料在半路上碰見下課的三哥,他身邊還跟了一個稚嫩少年。
顧子壬常年在院裏待著,連小斯都不常見,除了自己兩個哥哥,是第一次見到別的麵孔。
見他粉麵含春,別樣姿容,不像自己兩個哥哥那般粗糙。
當時立馬脫口而出‘你長的真漂亮。’
那小男孩一聽,臉立馬就像煮熟的蝦子,從臉紅到脖子上。
他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謝謝。”就和顧全盛往大堂走去,顧壬也跟著一起。
原來才知,他是周府大公子,名喚儒生,性子有點膽怯。今日和二哥一同來顧府,是因為三哥上課和別的人打架。他隻是代替先生來告知顧府。
見他出了大堂,顧子壬攔住他,問到:“你多大了?看你生的白白淨淨,家裏是不是把你當女孩子在養?你能拿的動書嗎?”
周儒生本就害怕外人,被顧子壬這般大膽攔住,心裏沒了主意,越發慌亂。
“子壬,休得放肆,還不回院子裏去。”
顧子壬見老太太出來發話,隻得放棄,回到柳院。
後來顧子壬就常常逃出府,去學堂找三哥玩,因此結識了周汝人,和表麵謙虛有禮的——王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