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央是張柔軟舒適的歐式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席夢思單人床,床的左邊是一個床頭櫃,放的是書本和一盞罩著淡粉打底繡銀絲雪蓮暗紋邊綴淺紫色蕾絲花邊的絲綢燈罩的台燈,右邊牆的中間是一扇明淨的落地窗,隻不過是被拉著的雪色真絲窗簾遮擋住了而已。床的右邊是一個桃花心木的書桌和一把珍珠紫色真皮上嵌大顆水鑽的小圓轉椅,門邊是酸枝木的書架,落地窗左邊是楠木的衣櫥,正對著床的梳妝台是花梨木的,梳妝台前有一個海棠木圓凳。房間裏所有的器具均是歐式風格,顏色大多是淡雅的淺粉、淡紫和銀白、月白,木製品則是都刷了這些顏色的水漆,以免和房間裏溫馨的田園氣息形成效果不調和。牆紙則是淡金打底上麵是暗金色的薔薇和枝蔓,顯出一股世家豪門特有的低調和雅致。天花板上是一盞八燭的枝形水晶吊燈,蠟燭用優質上等白蠟製成,即使不在陽光下也依然能散發著如月光般皎潔的柔輝。
現在是深夜十二點,如果是以往的這個時候,秦長歌早已進入並不香甜的夢鄉,因為她這個人,天生來的性子散漫淡漠,又是個標準的現實主義者,從來不做那些不現實的美夢,即使是在睡夢中也能保持極為清醒的神智。她這種冷淡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不過她父親秦穆然對她說過,對於是半妖血統的她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果有人或妖或仙要在她睡著的時候趁機攻擊她,還能第一時間醒來然後迅速自保和還手。而隻要她醒來就一定能讓攻擊她的那家夥不死也得重傷,高等妖族的嫡出九公主夢魘之月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過今時明顯不同往日,因為她剛才接到了她母親玉冰茵的電話,叫她下來接見一位客人,可能是她以後的家庭教師。秦長歌想著母親的話,清色的蜜唇不由勾起一個譏諷卻完美到極點讓人挑不出一丁點兒的毛病的弧度,她倒對這個所謂未來的家庭教師有了點兒興趣,很想看看這個家庭教師究竟是什麼人,又有多大的來頭,居然能讓她秦長歌秦大小姐兼罌粟教教主大人連帶著她的父母親深更半夜的爬起來當貴客一樣無比鄭重地接見她?
這麼想著,秦長歌便從舒服的席夢思床上下來,走到梳妝台上嵌著的那麵鑲象牙花邊的鏡子前,檢查自己的容貌有沒有因為半夜起來而受損,比如說像出現黑眼圈這樣的不良現象。雖然她並不在乎那A國第一美女的名頭,還有高等妖和仙界冰雪族的混血統做保障,作為女孩子的她還是免不了喜歡在照鏡子時打量自己容貌的天性。
她穿著件圓領邊鑲淺粉色蕾絲花邊的月白色睡衣長裙,坐在梳妝台前,拿起雕鳳紋花梨木梳梳頭——剛起床的時候她的頭發還沒有變回墨黑色,用銀梳不好看。她一邊梳一邊慢慢端詳——遠山眉不描而黛,瓊鼻小巧嬌挺,粉嫩晶瑩櫻桃小口唇線優美,修項玉頸如天鵝般修長,肌膚如凝脂欺霜賽雪,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下巴尖尖,臉頰卻如蜜桃般白裏透紅圓潤可愛,纖纖玉指,白瓷藕臂,青蔥玉指,蛾眉螓首,冰肌玉骨,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比,但最出彩的卻是那雙纖長斜挑的鳳目,眼珠靈動如黑琉璃,黑白分明,睫羽纖長濃密彎翹如蝶翼,眸光清明透徹如月下幽冷清灩的古井之水。而現在她的眸子卻是漂亮的薔薇紫,使氣質原本清冷如仙的她有了一種妖嬈奪目的美。一頭雪白如天山之巔的晶雪的長發直瀉到腰際,發出淡淡的銀白色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