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足不出戶。每天從廚房到臥室就是她唯一的活動空間,除了烘烤麵包糕點外,她要麼和拉琪爾心不在焉地聊上幾句,要麼就倚在床上發呆。即使在揉麵的時候,她也會經常性地發愣,然後很莫名地掉下淚來。甚至有一次在淚如泉湧之下,弄得烤出來的麵包又鹹又苦,引得不知真相的客人紛紛向艾伯特提意見。
總之,在這半個多月裏,艾伯特祖孫沒有見過林曉春的笑容。
在一起時間久了,艾伯特也早已將比拉琪爾大不了多少的林曉春看作是自己的另一個孫女。現在她的這幅樣子,艾伯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也曾經找黃天宏夫婦商量過這件事,但那對老夫妻現在也沒有主意。現在於劍林不在,說什麼都是白說。
刑紅靜靜地坐在窗前,從她的窗口看出去,可以將整個軍營一覽無遺。這些日子,還真是苦了那些輕騎兵,不但全部充為巡邏斥侯,而且還要冒著隨時可能被骨針襲擊的危險,也真是難為了他們。
刑紅和於劍林的那檔子事,在軍隊中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知道她的情緒不太好,羅郎和別的大隊長也一直很照顧她,除了日常的值勤外,基本不再安排其他任務了。即使要安排她的“赤神”大隊外出巡邏,也基本上是由副隊長帶隊。
桌子上放著一個飯盒,裏麵盛著一些新鮮精致的小菜,這是李中傑剛剛送來的,但刑紅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於劍林已經走了兩個月了,至今音訊全無。這段時間以來,她每餐都是食不下咽,為此人也已經消瘦了不少。
看到她這幅模樣,同為中原人的李中傑心情也自然不好受。他隔三岔五地做一些刑紅喜歡吃的菜送來,並再三叮囑她要養好身體。刑紅每每那著那些精致的菜肴,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遠處,又一隊騎兵整隊出發巡邏。隨著他們的馬蹄聲漸漸遠去,軍營的校場上又隻剩下了操練的士兵和教官們的號子聲。不多時,一隊騎兵跑進了軍營,他們應該是剛才出發的那隊騎兵替換下來輪休的。
刑紅站在窗前,看著這隊騎兵慢慢地跑向馬廄。突然,那個領頭的隊長像是想起了什麼,揮手招呼部下先去馬廄,他自己掉轉馬頭向刑紅所在的家屬樓跑來。
那身大紅色的衣服是那麼的顯眼,以至於那騎兵隊長在很遠就看到站在窗前的刑紅。他向刑紅行了一個禮,說了一句讓刑紅終身難忘的話。
“刑隊長,龍神回來了?”
“什麼?”刑紅一下子驚呆了。兩個月來,她不是一直在等這個消息嗎?現在真的聽到了,居然感到無所適從。
“龍神回來了,我剛才在南部平原看到他了。”那騎兵隊長大聲道。
刑紅連衣服也來不及換,穿著家居服就衝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