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他們不會有事吧!”林曉春看著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年輕人衝向城門方向,禁不住開口問道。
“放心吧,以劍林的武功,怎麼可能有問題?”黃夫人安慰道。
城樓上,鼓聲震天,綠旗飄揚。一隊隊的步騎兵在鼓聲中衝出城門,成群的預備役戰士奔上了城樓。弓弦在憤怒中被拉緊,男人們的吼聲響徹雲霄。所有人都群情激憤,連一些老人和半大小子都找來刀劍武器,隨時準備補上前線。
很快,衝鋒號響起,馬蹄聲震撼著大地,士兵的喊殺聲和獸靈人的嚎叫聲響成一片。雖然行政人員一再要求大家返回屋裏躲藏起來,但卻很少有人聽他們的。所有人都看著城門方向,雖然無法看見戰場,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戰況的慘烈。
林曉春緊緊地握住黃夫人的手,淚水再次湧出了眼眶。於劍林舍命拚殺的場景,她也曾親眼見過。想來,今天的這場戰鬥也絕不比上次差。她一直不希望於劍林去和獸靈人拚殺,但她也知道,這是於劍林身為一個強者所不能推卸的使命。每逢這種時刻,她便隻能含著眼淚,默默地為他祈福。
一滴水珠突然打在林曉春的臉上,涼涼的,讓她感到心中一顫。抬頭望去,天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開始陰沉起來。不久,大顆大顆的雨滴開始傾瀉而下,給這個原本就不尋常的早晨,更增添了一分悲壯。
黃夫人不顧林曉春的反對,強行將她帶回了屋裏。以她現在的身體,如何再淋一場雨,再會發生什麼事就無法再預料了。
但是,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小小的插曲。城裏所有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靜靜地站在雨裏,聆聽著城外的這場廝殺。每一聲的慘叫都深深震撼著人們的心,所有的人,無論是親朋好友還是陌生人,都不自覺地將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大家都在靜靜等待著那樣一個結局。
這場戰鬥,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又從下午一直打到了黃昏。警戒級別也已從綠色提高到了黃色,但在此之前,幾乎所有的預備役戰士都已經自發集合,並登上城樓參與布防。
雨越下越大,城外的喊殺聲卻是漸漸地輕了下來。雨水衝刷著城中的道路,同時也衝刷著每一個人的心。
“勝利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隨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我們勝利了!”大家爭先恐後地跑向城門,迎接凱旋的勇士們。
於劍林踉踉蹌蹌地回到濟世堂的後院,身上一片狼藉。所有的衣物都已濕透,卻依然無法衝刷走那渾身的血跡。散亂的長發粘成一團,無力地垂著。出鞘的銀虹劍被他反握在手中,雨水混合著血水,不停地從劍尖上滴落。但他卻沒有進屋,而是站在雨中,遠遠地看著林曉春的房間。
林曉春躲在窗簾後麵,淚流滿麵。看著於劍林這副樣子,她有說不出的心疼。雙手緊緊地抓住窗簾,皓齒緊咬著嘴唇,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多想立即衝出去,投進於劍林的懷中,並把他拉回到屋裏。但仿佛另一個她卻一直在告誡著,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