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喝了大半夜的酒,說句人話好不好?”黃天宏怒斥道。
“別吵,讓我仔細想想!”老沃德拿起紅酒瓶給自己斟酒,卻發現瓶子已經空了,“老家夥,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你啥也沒說!”黃天宏手一揚,把自己的那杯酒扔到了老沃德麵前的桌子上,隔了近兩米,居然一滴也沒灑出來。
“哈哈,你的手法還是這麼準。說實話,這點我還真比不上你。”老沃德也不客氣,拿起那杯酒泯了一口。
“說,劍林的事,怎麼辦?”黃天宏拍拍長衫站了起來,“你要不說我走了,我自己想辦法去。”
“別急嘛,讓我再想想!”老沃德伸手去拉黃天宏,卻拉了個空。
“那你接著想、接著喝,喝死你個老東西!”黃天宏咬咬牙,閃身走了。
“唉,年輕人的事,我們這些老家夥摻和什麼?明天我會讓布萊克過去的。”老沃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樓梯上的黃天宏停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徐步走了。
就在這樣一個夜晚,屋頂上的於劍林並不知道城裏城外居然有這麼多人在為他操心。相反,身心疲憊的他居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倦意,抱著一條毯子,他竟然倚在屋脊上沉沉睡去。
夜晚的北風依然凜冽,黃夫人悄悄地從天窗探出頭來。見於劍林已經睡著,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將天窗關上了。
“布萊克,看你的了!”老沃德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小沃德點點頭。
“交給你了哦,要是辦不好,你今天別想回來!”馬車上,奎恩用力搖著羅郎的肩膀,直把他晃得左搖右擺。原本就睡眼惺忪的他手一歪,差點把馬車帶進了路邊的溝裏。
“老婆大人,你就放心吧。他今天要是不下來,我陪他一起睡屋頂。”羅郎天不亮就被奎恩拖起來,想到屋頂上的於劍林,他又是一陣頭疼。
“我可不要你睡屋頂,我要你們兩個一起下來!”奎恩從身後緊緊摟住了羅郎的脖子。
“唉,我盡力而為吧!”羅郎拍了拍奎恩的手,輕聲歎道。
晨光照在於劍林那張疲憊的臉上,從林曉春生病一直到現在,也不過短短的三天時間,他整個人看起來卻已是非常憔悴,再也沒有了年輕人的朝氣。忽然,他的雙眼“霍”地睜開,扭頭向身後看去。
羅郎的一隻腳剛踏上屋頂,見於劍林突然醒來,他尷尬地笑了笑,當下也不再刻意輕手輕腳,一步步向於劍林走去。他雖然也是習武之人,卻從未練過輕功,那步伐在於劍林看來,可以用“笨拙”來形容,直把屋頂的瓦片踩得“嘩啦嘩啦”直響。樓下的黃天宏看得直搖頭,等這件事情了結後,他的屋頂隻怕是要大修一下才行。
“小於,還沒吃早飯吧!”羅郎來到於劍林身邊坐下,打開隨身帶來的一個紙包,“正好我也沒吃呢,一起吧。”
羅郎說的倒是實話,今天早上奎恩天不亮就把他拖起來,連早飯也沒趕上吃,就被她拉著一起趕馬車出了門。不僅如此,今天白天本該是羅郎當值,但妻命難違,他隻得拜托值晚班的中村一郎繼續代他值班。好在中村一郎也已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不顧一夜未眠的疲憊,主動承擔了這一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