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劍林右肘一頂,將黃天宏案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推到了一邊,隨後將林曉春放到了案桌上。黃天宏伸手去抓林曉春的手腕,卻發現林曉春被緊緊地捆在被褥裏,根本找不到她的手腕在哪兒。
此時,見到於劍林從房屋上跳下的幾個鄰居也過來看熱鬧。黃天宏見狀,苦笑了一番,讓於劍林將林曉春抱到後堂。黃夫人聞聲也趕了出來,將於劍林引進了後麵的客房,並將林曉春安置在了床上。好在林曉春身上褥子、被子齊全,將捆著她的那些布帶挑斷後,林曉春便穩穩地睡在了那張床上,仿佛她昨晚就睡在那裏一般。
“大寒侵體,又熱寒相激!”黃天宏把著林曉春的脈門,猛搖頭,“你們兩個怎麼搞的?”
“到底怎麼樣了?”於劍林追問道,雖然醫術他多少也懂一些,但他現在頭腦亂烘烘的,黃天宏講的他根本沒明白。
“曉春是不是受過很嚴重的風寒?”黃天宏瞪了於劍林一眼。
“唔……是的!”於劍林撓了撓頭,無言以對。正是因為他的失誤,才使得林曉春在風雪天穿著單衣去柴房拿木柴。
黃天宏摸著胡子,緩緩說道:“受了風寒之後,你立即給她補了大量熱力,想化解掉她的寒氣……嗯,你還給她輸了真氣。還用被子把她裹得這麼嚴實,以致於她身上的寒氣隻是被暫時壓製住,而根本無法發散出來。時間一長,熱寒相激。曉春的體質本來就不算很好,被你這麼一折騰,不出事情有鬼。”
“那現在怎麼樣?嚴重嗎?”於劍林繼續追問。以他的體質,很少生病,自然對病症不是非常了解。不過,看林曉春的樣子,應該是病的挺重才對。
“吃點藥,好好調養,當然會沒事。”黃天宏向屋外走去,“不過,她得在我這裏住一段日子。”
“哦,大概要多久才能複原啊?”於劍林跟在黃天宏的身後追了出去。
“看她的恢複情況吧!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黃天宏倒背著雙手走了出去,“翠花,準備火罐,我去抓藥。”
“唔,那就麻煩黃大夫了!”於劍林目送黃天宏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剛想回身,卻發現刑紅站在了麵前。
“她生病了嗎?”刑紅看起來是在關心林曉春,但話語卻是冷冰冰的。
“是啊,都是我的錯!”於劍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原來你急急忙忙地衝到城裏,踩了士兵的頭,還在屋頂上躥下跳,都是為了她?”刑紅陰沉著臉,呼吸明顯開始急促起來。
於劍林沒有發現刑紅的異樣,此時他正處於深深的自責中。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問道:“你是來看曉春的嗎?”
刑紅一咬銀牙,厲聲道:“我為什麼要去看她?”
“你怎麼了?”於劍林這時才發現刑紅臉色不對。刑紅雖然是一名武將,但長期以來,在他麵前一直是以乖乖女的形象出現的。他從未看到過刑紅這個樣子。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隻要好好地照顧好你的曉春就行。”刑紅憤怒地一轉身打算離開,揚起的披風甩到了於劍林的臉上,打得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