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條漢子烤熱了早上從中原樓帶出來的饅頭,夾上鮮嫩的烤牛排,雖然看起來不中不洋,十分別扭,但吃起來倒也美味無比,加上酷猜從李中傑那裏敲詐來的米酒,兩個人吃得有滋有味。
於劍林選的這個地方是一大塊空地,而且離瑞恩河比較近,潮氣比較大,挖到一米多深以後,下麵的土層變得非常潮濕。酷猜擔心在這樣的地層上打地基是否穩當,於劍林卻說沒問題。
很顯然,對於造房子之類的活,酷猜顯然是外行,但好歹有把子力氣,眼見搞不懂,便索性不琢磨了,一門心思幫著於劍林猛挖。
兩個人都是內力深厚的高手,挖地基的活雖然累人,卻累不著他們。兩人除了吃午飯外基本沒怎麼休息,到了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把四麵牆的地基全部挖好了。
看著地基外挖出的泥水已經堆成了小山,酷猜問是不是要先把這些泥土清理掉,於劍林卻說不用。
看看時間還早,於劍林帶著酷猜來到西瑞森森,專撿竹子砍。雖然西瑞森林以樹木居多,但在某些地方,還是存在著一小片一小片的竹林。倆人砍了十幾棵竹子拖回地基處,於劍林拿著斧子和小刀,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竹子削成一根根的竹條。酷猜幾次想開口問個究竟,但還是忍住了。
他的疑惑很快被解開,於劍林取出兩塊長條狀的木板,相互平行著深深地插入了地基之中,形成一個長長的凹槽。又在凹槽的外側釘下一排長長的木釘。隨後,他又將剛才削的那些竹條斜起交叉著著一一插入凹槽中,乍看起來,就像是地下豎起了一片竹籬。
“兄弟,別站著了,幫忙往裏填土。”聽見於劍林的招呼,正傻看著的酷猜趕緊跳到坑裏,卻被於劍林趕了出來,“你下來幹什麼?往裏填土啊!”
酷猜根本沒弄懂於劍林的意圖,但還是按著他的意思,一鍬一鍬將剛才挖出的泥土填進了兩塊木板間的凹槽裏,直到將凹槽填滿為止。於劍林赤著腳,將凹槽裏的泥土踏實,又從工具袋裏取出一根約大半人高的、一頭大一頭小的木棍——他管這個叫夯杵——然後,他拿著那根夯杵的小頭,用那頭大的一下一下夯砸著凹槽裏的泥土。很快,泥土就被他夯緊砸實,凹槽的頂部也明顯凹了下去。隨後,於劍林在土層上鋪了一層竹片,又指揮酷猜往裏續滿了泥土,又繼續夯了一陣,再鋪竹片,補泥土,再夯,如此反複三次,泥土被徹底夯實。
酷猜感到十分新鮮,他從沒想過房子可以這樣造。在於劍林的指導下,他幹得也十分帶勁。
看看凹槽裏的泥土已經徹底夯實,於劍林拔出木板,地基上整整齊齊地豎起了一墩土牆。酷猜很好奇地跳下來錘了兩下,發現牆體十分堅固,他如果不用內力,根本沒有辦法將手指頭刺進去。
於是,在於劍林的帶領下,倆人依照剛才的方法,一層層地將土牆築高、夯實。到了晚間,有一麵地基已經露出了地麵。於劍林宣布收工,泥猴般的兩個人去瑞恩河裏洗了一把澡,捅旺了火堆,把中午剩下的牛肉又架到火上烤了起來。反正兩個人都內力深厚,雙雙光著身子也不怕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