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劍林一邊跑一邊嘮叨,一人一馬就這樣並肩跑進了城。城門前,正在值勤的約翰·瑞德隻覺得眼前一花,隻看到有一個人騎著馬跑進了城,卻根本沒有看清。他望著城裏,對身邊的一個士兵問道:“剛才騎馬的是刑紅吧?”
那士兵的眼神連瑞德都不如,根本沒有看清楚,既然自己的大隊長已經發問了,隻得應付道:“好像是的。”
進了城之後,刑紅的座騎卻絲毫沒有減速,刑紅知道城裏有不誰跑馬的禁令,但平時聽話之極的座騎卻根本不聽她的,還是一個勁兒地在街道上狂奔,幸好時間尚早,路上的行人不多,不然可真會闖禍。刑紅的馬似乎已經和於劍林掐上了,看來它也無法容忍有個人類能和它跑得一樣快。一人一馬飛也似的穿過街道,引得居民們紛紛伸長了脖子。
“籲……”在一個大院裏,刑紅總算勒住了馬,於劍林也來到了她身邊,伸手將她扶下馬背。
“劍林,你是不是瘋了?我可是個傷員。”刑紅嬌叱道。
於劍林卻大大咧咧沒當回事,“我早看過了,你的傷不算重,剛才我又替你點了止血的穴道,這點顛簸你還是受得起的。”
刑紅剛想再反駁點什麼,忽見門內出來了一位老婦人,花白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發髻,臉上和藹的笑容使她憑添了幾分慈祥,雖然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的皺紋,但皮膚卻依然比較細嫩,看起來保養得不錯。
“紅紅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她一轉頭,看到了刑紅身邊的於劍林,“啊,這位就是劍林吧,老聽孩子們說起你,你可總算來了。來來來,屋裏坐。”
刑紅卻給了她個大苦臉,她抓住老婦人的手道:“黃夫人,我受傷了。”
黃夫人看了看刑紅捂在腰間的手,趕緊拉著刑紅往側門走去,邊走邊對屋裏大喊道:“老頭子,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屋內有人應聲:“來了來了,等下,有病人!”
於劍林這時才得空仔細看了一下這幢建築,這是一幢很典型的中式二層小樓,一樓正門進去是一個大廳,門樓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濟世堂”三個大字,字跡剛勁有力。於劍林端詳著這塊牌匾,總覺得這筆跡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於劍林邁步走進大廳,正對大門的是一座供台,上麵供著神農的畫像,旁邊一副對聯,上聯“但使人間皆莫病”,下聯“何愁架上藥生塵”。看著這副對副,於劍林頗有感慨,現在世間物欲橫流,就像開棺材店總希望多死人,一般的醫生也都希望多鬧瘟疫。濟世堂的主人卻將這樣一副對聯掛在大堂裏,可見此人境界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