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鬼宗幾乎稱不上是一個宗派,門人間和仇敵沒什麼兩樣,相互之間大戰小戰不斷,但天鬼宗的實力卻像吃了成長激素般不斷壯大,至少天鬼宗的門人甚少會因缺少實戰經驗而發揮不出應有的能力。
天鬼宗的十年大典,就是為門人間的內鬥準備的借口之一。在這裏,你可以明目張膽的將看不順眼的同門打成豬頭、殘廢;不過,通常內鬥都會有個基本規則和底線,沒有太大、太直接的利益衝突,這些經曆過無數次實戰的內鬥高手是不會輕易出絕招的。
大典前是嚴獨老兒和幾個鬼王、長老的講話,這一段時間蘭默是坐在貴賓席上睜著眼睛昏睡過去的。順便一提,貴賓席上除了蘭默一行三人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想來天鬼宗這種人憎狗嫌的宗派,也很難有什麼願意賞臉的友人吧。
而嚴獨叫蘭默來參加大典的唯一目的,隻是想讓他作為嘉賓參加擂台賽一試身手;或者該說是給門下弟子一個痛扁蘭默的機會,畢竟蘭默在天鬼宗的仇人還真不少哩。
天鬼宗十年大典的重頭戲就是戰鬥,之前的廢話且不多提。
第一輪交戰的雙方,便是蘭默和妖馬。
擂台相當大,一眼望去足足有上千坪,其中凹凸不平,顯然沒有經過任何修整,隻是一塊純粹的荒地。在這擂台中既有小山樹木,甚至還有泥沼和碎石。
倒也不是天鬼宗寒酸,而是考慮到實戰情況下環境的多變,由長老們特意製造出這麼一個古怪擂台的。
初選共有一百名左右的參賽者,一對一,比賽時間十分鍾,有效時間內能擊倒對手,或將其擊飛場外者判勝,如無人勝出,則由長老會為雙方評判,決定勝負。
這樣的比賽規則對蘭默談不上有利,但也沒有不利的影響。
第一戰的對手竟然是妖馬。蘭默和妖馬不約而同的望向對方,目光相觸,似乎迸然有聲。
“銅頭,現臨。”蘭默隻是微微一笑,在青銅骸靈的舊主人麵前召喚出那具藏青色的骷髏。
“你打算用它來對抗我嗎?”妖馬活動著全新的機關右臂,獰笑道:“我的右手是帝國第一人偶師計七巧的傑作,其上附著的是最堅硬的暗金骸骨,遠比你那小小的青銅骸靈強悍得多,今時今日,你還有什麼狡計能戰勝我嗎?”
“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狡計就能打敗你了。”蘭默懶洋洋的舒展雙臂,伸了個大懶腰,“來吧,別浪費時間了。”
“蘭默哥哥加油!要狠狠欺負大塊頭啊!”若若跳著、叫著為蘭默加油,全然不顧周圍異樣的眼神。
“你會後悔的!”妖馬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右手高舉,殞石飛落般狠狠砸向蘭默的頭頂。
全無花巧的武技,在那具沉重並無比堅硬的金屬手臂全力揮舞下,亦有令人膽寒的實力。妖馬含怒一擊非同小可,狂暴的破空聲隱隱如雷鳴般悶響回蕩,其威勢之強,就連場邊負責裁判的玄鬼王都不由得微微皺眉。
“你實在沒什麼長進嘛。”蘭默噗哧一笑,腳下靈巧的踏著詭異的步法,輕輕鬆鬆避過機械手臂沉重的下劈,閃身出現在妖馬身後。
“咦?”妖馬猛然轉身,右前臂上方錚的一聲彈起,數十管細細密密的小圓管緩緩伸出,對準蘭默蹦出無數細針。
“大塊頭加油!加油!打倒蘭默哥哥!”若若的加油聲再一次傳來,妖馬突然覺得精神一振,飛針射出,竟以與其巨大體型不符的敏捷速度撲了上去。
看著台上蘭默遇險,琴兒不由得呀了一聲,一手緊緊握住身邊若若的小手,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大氣也不敢出。
但蘭默的武技之所以為人懼怕,至少有八成是因為他逃跑和偷襲上伎倆,若是被妖馬這種噸位的大漢追上,他就不是那個讓人害怕的狡猾蘭默了。
機關中射出的無數飛針無一射中蘭默,銅頭懶洋洋的站在蘭默麵前張開手臂,像一麵盾牌般攔下了所有的暗器。
雖然青銅骸靈的橫截麵不大,但這並不影響它作為盾牌的性能,因為它擁有令物體硬化的能力,在蘭默的指揮下,銅頭用麵前的空氣做出一麵棉花般的軟盾,將所有飛針接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