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蘭默太過悠閑,因此激怒了屠人王的手下們,兩名武者不聲不響的向蘭默身後繞了過來,猝然間一聲大喝,刀劍齊舉猛力斬向蘭默。
可惜呀,如果換一個對手,或許就被這一聲大喝嚇住,逃不過如此猛烈的聯手攻擊。一旦對手是蘭默這個怪物的時候,如此勢在必得的一擊就必然失效了。
蘭默甚至沒怎麽動作,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掌,也不見什麽力道,甚至那隻手掌離兩名武者還有半臂的距離,兩名武者隻覺得胸前一涼,手中的武器就再也沒有力氣斬落下去。
一支細細的黑色長槍不知何時出現在蘭默手中,無聲無息的在兩人心髒處輕輕一點,不多不少,恰恰撕破心室的心肌,於是兩名武者胸前血如泉湧,兩眼圓瞪,便連同手中的武器一起摔落地麵。
蘭默一哂,手裏的細槍立刻縮了回來,在皮膚上泛起一絲波紋便消失不見。
其實,蘭默根本就沒做什麽,那兩名武者幾乎是自己撲到金屬細胞幻化的武器上送命的,他們根本沒看見蘭默手中這帶有光學迷彩的細槍,至死也不明白蘭默是如何擊殺他們的。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死人還會在乎自己是為什麽死的嗎?
屠人王眼角餘光瞥見蘭默輕易刺殺兩名屬下,心中暴怒,原本狂放的招式越加難以束縛,刀光劇增,轉眼間便將暴拳吞沒其中。暴拳身處逆境,反而越發興奮起來,連連嘶吼著施展一連串迅捷的刺拳硬生生撞上屠人王的斬骨刀。
“氣死我了……殺!”屠人王暴喝一聲,右手中沉重的斬骨刀忽然脫手而去,滴溜溜劇烈轉動著,帶起一陣陣咆哮般的風聲平平擊向暴拳的胸口。
屠人王對自己這一手絕活很有自信,沉重堅硬的斬骨刀在自己暴走的真氣驅動下名符其實的能將一座石山崩成碎塊,更不用說暴拳的血肉之軀了。
唉,對待怪物是不能夠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的。
暴拳忽然雙手高舉過頭,一身碧綠的鱗皮漲得血紅,直到此時,蘭默才明白為什麽這種綠幽幽的怪物卻被稱為赤肌鬼。
雙拳抱實成團,彷佛雙手中抱著的是一座大山,動作緩慢卻威勢十足。雙拳沉重的撞上迎麵而來的刀光,立時間轟然巨響如同雷鳴動地,一人一怪中間的土地倒卷而起,無數青草碎泥便被那剛猛的一擊震得激射向四周。
斬骨巨岩崩!
“該死的暴拳!”蘭默低罵了一句,連忙飛一般逃離這塊危險的區域。
武者當中偶有一兩個被木人纏住的倒楣蛋便在那子彈一般高速飛過的雜草碎石衝擊下被刮得血肉模糊。而方東浪的木魔俑則根本不在乎,他們厚厚的木質外殼縱然被刮擦到一蹋糊塗,也不影響他們的戰力。
蘭默估算了一下,木魔俑的實力畢竟要遠遜於這群二公子的心腹死士,雖然是占了敵方對木魔俑一無所知的便宜,又是伏擊,再加上木魔俑們悍不畏死、永不疲倦的優勢,但最後占盡優勢的還是二公子的心腹們。
“方東浪,差不多了,我們撤退。”蘭默輕聲說道。
耳邊的傳聲法陣傳來方東浪的答應聲,很快,在方東浪的操縱下,殘存的數十木魔俑搖搖晃晃的丟下對手,大搖大擺的回頭就走。
幾名武者剛要追殺上前,屠人王的副手立刻大叫道:“別追,當心有詐。”
屠人王雖然長得一副粗人模樣,人卻不傻,立刻喊道:“聽我命令!全體向正南方突擊。”
蘭默微微一笑,衝著暴拳打了個手勢,暴拳立刻加快拳法死死纏住屠人王。
幾名武者想要支援屠人王時,蘭默悄無聲息的當著他們的麵隱去身形。這一下,武者們兩難了──要援助屠人王,就要冒著被那個神秘年輕人偷襲刺殺的危險,不救……屠人王畢竟是主將。
“你們先走!這裏有我對付!”屠人王大吼道,“別耗時間,主子的交代要緊!”
副手立刻答道:“李四、王五,你們留下來為大哥掠陣,其他人跟我走!”
蘭默在暗中微微一笑,心想屠人王果然不算傻,此時此刻,恐怕二公子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這一支關鍵的部隊若是被纏住,後果自然不用多說。可惜的,縱然屠人王足夠聰明也是枉然,前方還有五十以逸待勞的驃騎兵,那才是赤焰真正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