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板,這話你就不用說了,我們也跟你這麼長時間了,隻要你一句話,做什麼我們都願意。”
“好好好,”馬同林連說了幾個“好”字,“具體的事情,咱們到時候再安:jj}。你們倆抓緊時間休息休息,今晚我們要連夜趕路。”
中午吃過飯,馬同林也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由於心裏有事,他睡得並不踏實。醒來後,叫上兩個司機,開上車直奔長湖市煙草公司。
等到下班,陳局長安排人帶他們去提貨、裝貨。一千箱煙不是個小數目,幾個人整整鼓搗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些煙全部搬上卡車,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陳局長說:“還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如果不需要的話,就盡快動身吧,我開個條子,讓我們的人拿上,然後護送你們出省。”
陳局長貌似關心的問候,其實是在催促他們。現在煙已經出庫裝車了,也就代表著交易完成,他當然不希望他們再多作停留,免得招惹麻煩。
馬同林也順著陳局長的話說:“時間緊迫,我們就不多耽誤了,現在就動身。陳局長有機會去S市的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再好好答謝。”
“好,那祝你們一路順風。”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鍾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陳局長派來的人大概是不習慣這種卡車裏狹小車廂的待遇,一坐到車上就昏昏睡去了,隻是在經過關卡需要他出示條子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垂死般從車窗裏把條子遞出去,再收回來,然後繼續昏睡。
司機看他這種樣子,就想趁機把條子偷過來,有一次就替他從檢查人員手裏接過了條子,但是他這個時候就迅速警覺起來,從司機手裏把條子要過來,揣進兜裏。他就像是陳局長設置好的一台機器,看似昏昏沉沉,卻又無懈可擊。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奔襲,眼看著就要出省了,馬同林的心一點點緊了起來。出了省,護送的人就要回去了,沒有了通行單的庇護,不知道前麵會有什麼等著他。車窗外一片漆黑,沒有星星和月亮,也看不到任何建築,隻有近在咫尺的防護欄迅速地從眼前劃過,沒入無邊的夜色之中。
馬同林一直等著老三的電話,但是始終不見他打來。終於,他忍不住了,給老三打了過去:“三哥,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我馬上要進入A省了,後麵的路可就全靠你了。”
“我現在就在A省,忙活了一下午,現在基本上都布置好了。你進入A省之後就想辦法下高速,然後走國道,大概有四十公裏,就能看到一個貨運站,我就在那個貨運站裏麵等你。我找了八輛運皮鞋的貨車,你到了之後我們就開始裝貨。”“好,大概一小時就到。”順利通過出省前的最後一道關卡之後,來護送的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仿佛剛才那個一路昏睡的人不是他。
“我隻能送各位到這裏了,前麵的路還長,你們一定多加小心,我現在就搭走高速的順風車回長湖市。”護送的人說。
“好,一路辛苦了,回去替我給陳局長帶個好。”
送走他,馬同林就讓兩個司機開車下了高速,走國道直奔老三所在的那個貨運站。到的時候,老三從S市帶來的兩個兄弟正叼著煙在門口等候,看見馬同林他們的車,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帶他們進了貨運站。
見到老三的時候,馬同林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有老三在身邊,他能稍稍寬心一些。
“看看,這些都是咱們的車,”老三指著院子裏的八輛卡車說,“加上你的兩輛,一共是十輛車,分裝你的煙,夠不夠?”
“足夠了。”馬同林感激地說。
“那行,廢話就不多說了,趕緊裝車吧。”老三手一揮,人們開始迅速行動起來。
一千箱煙,分裝在十輛車裏,每輛車一百箱,全都堆積在車鬥的中部,外圍堆砌上整箱的皮鞋,裝得滿滿的,再覆蓋上綠色的帆布,用韁繩一勒,一輛車就裝載完畢了。雖然人手不少,但是整個過程還是持續了將近兩小時,等全部裝載完畢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鍾了。
“咱們現在準備出發,我來安排一下。”老三把馬同林叫到跟前,說,“我找了兩輛轎車,一會兒我讓一個兄弟開著一輛在前麵開路,後麵十輛拉貨的車依次跟上,然後咱們倆和另一個兄弟坐在最後麵一輛轎車上,觀察著前麵的情況,一旦有什麼事,就上去拖住他們,讓拉貨的車先脫身。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真有了什麼不測,你在後麵也好脫身。”“行,就聽三哥的。”“隻要穿過了A省和B省,你就等於是把錢揣進兜裏了,到了C省,就有道上的兄弟接應了,上車吧。”
十二輛車依次緩緩駛出了貨運站,駛入了無邊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