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熟悉的名字。或許,很多問題,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泠瞿闔上了眼,似乎耳邊,仍然回蕩著Johann Sebastian Bach的那首G弦之歌。
曾經,有那麼的一個女孩在他的麵前用笨重的大提琴拉著那一首熟悉的G弦之歌。一遍又一遍,直到細嫩的肌膚上布滿傷痕。
那個女孩,甚至還用一臉的認真跟他訴說著關於G弦之歌的故事。
一直以來的執著,終究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那最後就連絕望都無法湮滅的愛戀,成為了他心底的一根刺,隻要每次不經意地想起,就連呼吸都感覺到疼痛。
似乎有那麼的一把充滿溫柔的聲音,在輕柔地說著話。
“阿瞿,你真好……”
“阿瞿,我忘不了,也不想忘……”
“阿瞿,原諒我……”
可是,慕沁不懂。
她記得,當初他跟她說,Johann Sebastian Bach的G弦之歌是他教給那個女孩的,可為什麼,他現在卻要說是那個人教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笑了,笑得有些悲涼。
“我騙了你。其實,這首歌根本就不是我教她的。我還在X市的時候,她就經常拉奏給我聽,因為我母親是個鋼琴老師,所以我便央求母親教我。在美國的時候,她用大提琴,我用鋼琴。或許是因為親眼目睹她自殺的情景吧?所以我潛意識裏不想承認那首曲子是那個人教她的,畢竟這曲子不僅僅有著她和那個人的回憶,還有我和她的回憶。我寧願欺騙自己,一直都隻有我跟她,沒有那個人,以為這樣告訴自己遲早有一天我會選擇相信這個答案,但是我終究還是無法容忍她自殺的事實。”
說著,他睜開眼斜睨了她一眼。
“你不想問問,這個女孩跟蘇南易有什麼關係?”
聞言,慕沁勾唇一笑。
“哪個拋棄她的人,就是蘇南易,對吧?”
他沒有說話,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掩去嘴角的那抹苦澀。
“其實,有關於你和他的事情,我早就猜出來了。就是因為我猜出來了,所以我才這麼跟你坐在一起。”
她依然記得,那天在琴房,他跟她提起那個女孩時的一臉溫柔。
他說:“她很喜歡笑,總是笑得很大聲,生氣起來時總是鼓著雙腮,就像是一隻準備過冬的倉鼠一樣。可是她拉大提琴時很安靜,就好像是用生命在拉琴,全神貫注地拉奏樂章。她的生活很苦,她爸爸不喜歡她,經常會拿她來出氣,就因為她是個女孩兒。相反的,她哥哥很受寵,是她爸爸的命根子……”
“她的眼睛很純淨,看待事物都是用一種最單純的角度來看,很善良,也很溫柔。就算她爸爸不喜歡她,她仍是努力去學習,想要取個好成績給她爸爸看。後來,她爸爸不讓她上學,她就開始自修,盡可能地給別人看到她最棒的一麵。她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孩,無論怎樣難受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都能用最樂觀的態度去麵對,從不怨天由人……”
這樣的一個女孩,很美好,但是,她這才知道她和蘇南易之間的關係。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那些所謂的真相對這樣美好的菀兒實在是太殘忍了。
或許就是因為殘忍,蘇南易才會選擇什麼都不告訴她。就這麼瞞著,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可誰都想不到,菀兒選擇了最決裂的方式結束這一份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