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眼神當中,我看到了一個老人對於生命的無可眷戀和一絲絕望,打開窗戶通風後,開口說:“老人家,我也不瞞你說,這次來主要是想找你談談你先祖的事。”
說完,我把那王君之的故事告訴了他,牛家豪老人聽後忽然雙眼一亮,竟然艱難的支撐坐起身子,臉上露出了些許紅潤,猶如回光返照般。
“這事在我們祖輩就已經流傳下來過,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唉,造孽啊!”他的聲音帶著歎息。聽語氣似乎還有隱情,我趕忙追問下去,牛家豪老人的思緒立馬清晰了起來。
原來,當年這事發生以後,那書生早就離開了那裏,過著逍遙的生活,但世事無常難料,命裏姻緣牽一生,縱然是天涯海角,但是又怎麼能躲得過命中的宿怨。自打那書生拋卻了紅顏以後,沒過幾年日子就變得非常苦,找了個算命的一算,說是後代之人皆都無緣富貴之命,身子更是會腐爛發臭,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解決這一段孽緣。
那書生當年也是體弱多病,無法遠行,最終死了,但是卻將自己的事告訴了後代,本來打算讓後代之人前去,可惜卻沒有人願意去,直到如今,牛家豪老人才算是了解了這一切。我將那玉佩交給他,卻見他顫顫巍巍的接過來後,沉思片刻說:“我算是去不了了,隻能我那一雙不孝兒女去道歉,好解決我牛家糾纏數百年的恩怨。”
我一聽,有些無奈說:“聽說你一雙兒女好似不大願意贍養你,又談何容易讓他出來幫忙。”
牛家豪老人也是露出愁容,臉上的紅潤慢慢散去,萎靡消沉說:“這一切我也沒辦法了,隻能擺脫你想法子,不然我也不好向老祖宗交代。”
這事的確是有些難處,但是一想到既然答應了那王君之,說啥也得做到才是。於是點頭答應,眼瞅著牛家豪老人生命就要消逝,我腦中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急忙掏出一張符放入他的口中說:“不管你在下邊有沒有見到你的先祖,通過這張符通知我一聲。”
牛家豪老人點點頭,眼睛緩緩閉上,我和老彪以及瘦黑子都微微躬了下身子,表達了下敬意,隨後打電話通知雷洋,讓他過來將這老人好好安葬,既然他的兒女都不孝順,我也沒那麼好心跟他們商量。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雷洋帶著一隊人馬過來,一看到這場景,蹙眉說:“我說子墨啊,你也盡給我找事,這是想讓公家出錢下葬是不?”
我冷著臉看著他說:“牛家豪老人好歹也是教書育人,按道理來說你們出錢幫點忙也是應該的吧。”
雷洋沒了聲,我們三也沒有在此停留,要來了牛家豪老人一雙兒女的電話就離開了。等到回嘉蔭縣城以後,我讓老彪先去調查一下那兩人的下落。隨後著手在後院那擺了個案桌,鋪上一層黃符紙,在上麵灑滿糯米,在上邊懸掛一根樹枝和鈴鐺。瘦黑子看我弄著這麼玄乎,問是啥門道。
這內行人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也不隱瞞說:“簡易的通靈術,黑子,你就不要跟我們出去了,就看看這鈴鐺有沒有響,然後通知我。”
黑子點頭答應下來,趁著這會功夫,我也沒閑著,而是抱起一本本道家古籍,這些玩意可是師父雲牙子留下的,他老人家雖說不靠譜,而且有些邋遢,但是好歹也是有個道行的人。自打這段時間經曆了那麼多事以後,我就覺得自己在道術方麵還是很欠缺。
不知不覺兩個多小時過去後,老彪終於回來了,一見門就破口大罵說:“他娘的也太不是人了,那兩狗雜碎日子過得倒是挺瀟灑,卻把老父親拋棄不管。”
看他那嫉惡如仇的樣子我也猜到了幾分,也不說話,老彪說那牛家豪的一對兒女現年都已經四十幾歲了,成家立業,一個是開飯店的,一個是開服裝店的,日子過得不錯。他還特地拐彎抹角的說他們的父親去世的事,結果沒有人表現出來痛苦的眼神,反而是輕鬆的樣子。
我笑了笑,既然這樣子,那我更不用手軟了,當下讓老彪帶路,前去會會那兩不孝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