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現實世界當中,因為這兒太飄渺了,有些不真實。剛要邁開步子走過去,忽然間身子被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場景消失了,急忙睜開雙眼,腦門一陣劇烈的疼痛。
老彪在一旁開口說:“你可回來了,嚇死我了,剛才你身子好像魂魄都出竅了。”
我捂著腦袋,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家夥,下手也不知輕鬆,不過也奇怪剛才的感覺說:“我真的是靈魂出竅了?”
一旁的柳飄飄點點頭說:“是的,就差那麼一點,幸好把你拉回來了。”
這下子,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驚恐的事,顧不上腦門的疼痛,從地上站起來說:“不好,我們不能睡覺,不然魂魄被牽引出來。”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忙問咋回事,我急忙解釋,這地方為五薨幽州,乃陰邪祟煞之地,生人一般是無法進入,陽氣會隨著時間的消耗而漸漸衰弱。睡覺之中,是人體最為虛弱的時候,加上此地的格局,恐怕魂魄會不自覺的飛出,要是被邪靈入侵,恐怕就麻煩了。你們看看自己的手掌心,是不是有一條條淡淡的黑線。
老彪和柳飄飄急忙攤開手掌心,果然,兩人的手掌心有好幾道淡淡的黑線蔓延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黑線蔓延整個紋路之時,就是陽火徹底熄滅的時候,到時候就是想進入身體都有些困難。
柳飄飄嚇得臉色蒼白,有些驚恐說:“那你快點想想辦法?”
我這破腦袋眼下哪想得到什麼辦法,要是那柳先生在這,說不定以他的本事興許還能有辦法。無奈之下,我隻好在地上用朱砂畫了個圈,擺上七根蠟燭,讓兩人在額頭貼了張符,在背包裏摸索了下,也沒啥好東西,隻能讓他們倆先坐在圓圈裏,七寶劍擺放在跟前說:“這是簡單的辟邪陣,暫時湊合著用吧,你們倆先睡,蠟燭如果熄滅了,這符就會燃燒,我估計你們倆也會被痛醒。”
一聽到這,柳飄飄急忙把符貼在了手臂上,這女人也是愛美的德行,估計是怕把頭發燒著了。老彪倒是無所謂,兩人坐進去後,估計是太累的緣故,沒一會就睡著了。
我苦笑一聲,無奈隻好在這大殿之內轉悠一圈,走到門縫邊上看著外邊,那人麵牛身的陰差也不知從哪驅使了一批陰魂,一個個無主的漂浮在外邊,但愣是不敢進來。我掐指算了下,暗道不好,這外邊陰氣一重,要是壓過了這宮殿的道氣,恐怕會破門而入,這是兩敗俱傷,但也不是沒可能。
搖搖頭又回到了那石像後邊,再次盤腿而坐,這一次,我可做好了準備,用紅繩纏繞住十指,胸前貼著個五株錢,這玩意有些年頭,沾染了地氣,雖然破舊,但能夠驅散一些陰氣。
閉上眼睛,意識再次回歸到那虛無的幻境當中,恍惚之間,場麵略微有所變化,那原本黑暗的道路上,兩邊出現了一團淡淡的煙霧,裏邊似乎有人影閃現。起初我還挺害怕的,以為是小鬼,可到最後再仔細一看,才鬆了口氣,那隻是虛影罷了,一個擼著袖子的老人家,麵色祥和,胡須皆白,右手中拿著一把尺子,左手一把鋒利的青銅小刀,正在不斷的削著尺子。
那一刻,我恍惚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一個名字出現在了腦海中,忍不住驚呼道:“魯班!”
這個瘋狂的想法一閃而過,這虛影閃現的著實詭異,想起魯班也是兩千多年的人物了,眼下見到影像怎麼可能不震撼。我平複了心情,畫麵一閃,一道通天的梯子出現在眼前,那是戰爭的場麵,梯子直直的插入城牆之上,一個個士兵衝入城中,血流成河,那是雲梯;畫麵切換,一條細細的墨線出現,捆綁著一圈鬼魂,勾勒處青煙四起,鬼哭狼嚎,那是鎮魂墨鬥;最後畫麵再次一閃,一個飛翔在天空的木鳥,仿佛失去了重心的引力,遨遊在藍天之中,那是木鳶。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魯班親手所創,這讓我更加堅信那老人的真實身份,隨著淡淡的白霧消散開去,四周又恢複了死寂,綠點在黑暗中閃爍,隻留下前方白色的通道。我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為什麼這裏會出現魯班的影像,那盡頭又隱藏著什麼,和九門又有什麼關係,一切都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