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小廟裏的老彪一看到這場景,立馬跑出來,我把情況跟他一說,這小子立馬接過五方鏡,大大咧咧說:“他娘的,老子這輩子還沒逗過鬼呢,讓我玩會。”
我讓他悠著點,隨後來到陳青的麵前,也不著急,就問她到底是怎麼忙。
陳青嚇得臉色蒼白,魂體一陣虛淡,平複了下後說:“當年我們是被清軍所殺,雖然死後被埋在了這,但是我們不甘心,不肯入陰間,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直到那老道士過來告訴我們說年代變了,清軍已經成為了曆史,所有人才散去了怨念重入陰間,他們都走了,可我卻下不去。”
說著,立馬哭出聲來,鬼魂是沒有眼淚的,我疑惑不解,其他人都走了,為什麼就剩下她一個,詢問道:“這事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我讓老彪將五方鏡撤去,不然整的我倆欺負一個女孩子似的。陳青停止了哭聲,隨後指著旁邊某一個泥土位置說:“我埋葬的就在那,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個東西一直壓著我的屍體,無法離開百米之內。”
這事的確有些怪異,老彪二話不說就去拿鐵鍬朝著那泥土位置挖,大概半米多深後,出來一具屍骨。那屍骨的脖頸處有一條項鏈,我蹲下身子一看,那項鏈上掛的是一個青銅鐵塊,心裏咯噔一下,那青銅跟我們之前接觸過的一模一樣,老彪看了我一眼,都明白了咋回事。
魯班大師的玩意可是具有鎮邪的作用,也難怪陳青沒法離開,我又問第二個忙是什麼。
陳青忽然臉色變得惆悵,望著遠處說:“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吃過飽飯,哪怕死了一樣,在下去時如果能讓我吃一頓像樣的,就算讓我魂飛魄散也願意。”
這是一個小鬼最簡單的願望,卻是如此的奢侈,那一段歲月的確是有些艱難,人人為了生存而掙紮。聽完後,我和老彪都沉默了,一頓飽飯在我們眼裏很簡單,可對她來說卻是比登天還難。
仔細的想了想,我點了下頭說:“行,我答應你的要求,讓你死後能夠好好飽餐一頓。”
陳青笑了笑,開心的四處飄蕩起來,這大晚上的非得把人給嚇死不可。就這樣,本以為一場艱難的鬥法化解了,此地壓根就沒有其他的小鬼,一切都隻是小事罷了,但這青銅鐵塊卻是意外的收獲。
回到涼亭的路上,老彪對那青銅鐵塊有自己的看法,他認為這是冥冥之中要把我拉下局裏,不然為啥三番兩次都能碰到。我想了想也有可能,忽然想到了老瘋子,這老家夥也有些能耐,回去問問看說不定有所收獲。
那邊,王連長和劉洪三看到我倆回來以後都有些驚訝,趕忙問是怎麼回事,我也不隱瞞,除了那青銅鐵塊,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同時讓他準備好一頓豐富的佳肴,再弄一個金鬥甕,將佳肴放在裏邊,明日將那陳青的屍骨挖出來選個空地埋了。
兩人都點了點頭,回去以後,我讓王連長打電話回去讓老瘋子接了下,這老家夥喝的醉醺醺的,我把青銅鐵塊的事跟他一說,他立馬酒醒了一大半,沉默了老半天才說:“這事是你的宿命,逃不了的,說不定關係你的生死,最好不要交出去。”
我一聽,有些驚恐了,還生死,這玩意關我啥事,都是那柳先生搞的鬼,把我拖進去的。沒辦法,隻能先在營地裏住一晚,等到第二天一早,王連長按照我說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墓地都弄好了。
再次來到那兒,陳青的屍骨找了個地方安葬,我把那些金鬥甕埋在她的屍骨邊上,在上麵灑上燒焦的黑糯米,這玩意燒焦了也就沒啥作用,點燃一張符放入金鬥甕中。隨後扭頭對他們說:“好了,這事就算完了,大夥回去吧!”
王連長和劉洪三半信半疑的來到宿舍,那小天麵色紅潤了許多,沒半天的功夫就下床了,兩人都嘖嘖稱奇。都想讓我多留兩天,可想到青銅的事我覺得還是先會嘉蔭縣城再說。
當天晚上,我夢到了陳青,那女人笑的如花一樣燦爛,說那頓飯是她一生裏麵吃過最好的,一輩子也忘不了。聽到這句話,我有些心酸和無奈,人這一生奔波忙碌,為的不就是求得一個溫飽嗎,可為何在有些人眼裏卻是比登天還難,心裏隻能祝福這女人投胎後能投個好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