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行程,到衝繩島大概也要三十多個小時,這一路上難免會有些碰撞。開船後沒幾個小時,老彪和瘦黑子就立馬吐得不省人事,倒在船艙裏休息,我也沒好多少,但是能勉強清醒頭腦。
海麵上一望無際,深藍色的大海始終帶著一層神秘的麵紗,這船上也沒一個人聊天著,我也懶得說話,坐在船頭看著大海。話說回來,其實這輩子,我最怕的還是那麼幾件事,一是自己父母的事,二是前幾年學道術的事,三就是不太習慣麵對陌生的環境。
說說第二點吧,很多人都知道我會道術和風水,這玩意也是當年部隊退伍之後,一時生活窘迫,在嘉蔭縣城的一個小破廟裏住下,那破廟的主人名叫雲牙子,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平日裏幫人看看風水啥的。看我生計沒有著落,本著門派的傳承收下了,說起來我也是個半路出家的。
我這老師父平日也不是啥正經的人,喜歡喝點小酒,沒事就朝著漂亮的小妞吹吹口哨啥的,按照他的理解,這人哪活一輩子,到頭來活成啥樣也不知道,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命裏早就注定了一切,這話我起初不懂,可過了幾年才明白,這明顯就是道家所提倡的“無為”,可惜我這老師父也沒活幾年,硬是被酒給生生的噎死了,死後還托夢讓我帶點酒去墳頭。
後來那破廟被拆遷了,我也落得個江湖神棍的名稱,好一點還能混點飯吃。搖了搖頭,收回思緒後,正要起身回船艙睡一覺,就在這時,那柳飄飄忽然站在我身後,一轉身時沒把我嚇一跳。
“你這女人咋走路沒聲音呢?”我嚇道。
柳飄飄依然是冷著一張臉,看了大海一會後說:“包子墨,我知道你是學道術的,你說這世間是不是真的有陰曹地府?”
這個問題也把我難住了,雖然我見過小鬼和妖邪,但是陰曹地府這個概念還是有點模糊,隻能點點頭說:“陰間自古就存在,為轉世投胎之地,死後之人,根據身前善惡評判標準,由閻王判決能否輪回,或者下十八層地獄。”
柳飄飄點點頭,冷漠的臉龐忽然露出一絲愁容說:“我從小沒有見過母親,老爹說她過世了,可我不相信,一直堅信她就在世間,隻是不肯出來見我罷了。”
這下子,我也不知道該咋安慰了,看這女人,有時候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裏之外,有時候看看還挺孤弱的,女人心還真摸不透。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隻能搖搖頭,苦笑道:“我不清楚你的事,但是就拿目前的事來說,你們父女倆做的事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話一說完,柳飄飄忽然一改愁容說:“那是我自己願意的,我老爹養了我這麼多年,現在他想要的無非就是想找到九門的秘密,我隻想在生前為他盡最後一份孝。”
從她的話語裏我聽出了一絲無奈和心酸,心想這是人家的事還是算了,找到青銅鐵塊交給他們,這事以後也跟我沒啥關係了。搖頭回到了船艙裏。
三十多小時很漫長,尤其對我們這些從未出海過的人來講更是一種折磨,這裏邊,那小日本還派出船隻過來檢查,幸好這一船子全部都是講日文的,倒也瞞天過海,看來柳先生想的倒是挺周到的。
如此顛簸了數十個小時後,在第二日傍晚時分,漁船停靠在了一處海岸邊上,那兒放眼望去,一大片的漁船,來來往往的漁民,倒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我們一行人下去以後,保持沉默不說話,畢竟這地方可是在小日本鬼子的地盤,還是小心的好。柳飄飄對著領頭的大叔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堆話,想不到這女人還會說日文,隨後帶著我們進入了漁村裏,那兒早早就準備好了一輛車,我們四人上車後迅速離開了這裏,約莫兩小時後到達了一個小鎮上,找了一個旅館暫時住下。
由於累了一天,加上吐的膽汁都快沒了,柳飄飄倒也有些人性,帶著我們三來到附近的一家餐館裏,點了幾碗麵,隨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圓盤,上麵寫滿了符文,隱約可以看出有八卦的痕跡,上麵還有一個指針。
“這是鼓磐,能大致算出青銅所在。”
我心想就這麼一個破玩意還能找出青銅鐵塊,但這裏邊玄奧的卜算之法我們也不懂,索性也懶得問,回到旅館後就各回房間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