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姐您好。”是剛才那個秘書。
“杜月河呢?他怎麼不接電話!”
“杜總在忙,您還有什麼事嗎?”
“讓他接電話!”
“這,您要是沒重要的事我就掛了。”秘書忽然加重了語氣,讓白曉感覺杜月河就在旁邊指示她怎麼做。
“杜月河他就在你旁邊對不對?你替我告訴他我白曉僅僅透過這根電話線就可以看到他賊眉鼠眼的小眼神!”說完也啪地掛了。真是生氣,自己都低下頭顱給他找台階下了,還這麼清高孤傲實在是過分,高冷,高冷個毛線啊。
在雲南選擇不用手機,清靜,以前的那個現在隻充當鬧鍾的作用,打電話回家隻用客棧的固話,給杜月河撥的幾個電話也是用的客棧固話,並且在吃了閉門羹之後囑咐師父師娘還有值班的前台接待,不管誰打來找白曉,都說沒有這號人。
秘書靦腆地笑笑把白曉的話轉達給杜月河之後,杜月河驚覺,這好像真的符合白曉的思維結構,而白術為了捉弄他而請的那些群眾演員冒充“白曉”給他打電話的,要麼是敗露了就黏人地調戲他一番,要麼就不再打電話來了,並且自從白術被他嚴重警告過之後,也收斂了很長一段時間,今天這個,說不定真的是白曉,越想越覺得那是曉曉的聲音和語氣啊,怎麼辦?都是白術惹的禍啊!
“我找白曉。”
“我們這兒沒有這個人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師父在接到第十一個找白曉的電話之後終於爆發了。
但是師父立馬又接到了第十二個電話。因為是客棧電話,需要接聽房間谘詢還有訂房之類的事,所以師娘不讓師父把電話線拔了,而又不能讓這電話一直打一直打,不僅占線還會擾民。於是師父幾個箭步就衝到二樓白曉的房間,不由分說地把正在獨自生著悶氣的白曉拉到前台,拿起一直在響的電話就塞到白曉手上,然後也是氣呼呼地盯著白曉看。
白曉抱歉地笑了笑,做出一個求饒的動作,指了指電話然後就放到了耳邊,這才見師父的臉色和緩一點地離開了。
“我是白曉。”
那邊接起電話之後沒有聲音,杜月河喊了好幾句喂喂喂之後也沒有響應,正以為是線路出了什麼狀況準備掛斷了重撥時,就聽到了白曉的聲音。
“啊!真的是你!”
“不,假的是我。”白曉想想剛剛自己被那麼掛電話就很不爽,什麼時候自報家門都不被相信了。
“對不起曉曉!我、我、我以為你也是白、白、白、白術花錢請的人來冒、冒充你的,所以我才沒有認出來!你、你別生氣!”杜月河竟然緊張加上急迫地說話結巴起來。
白曉看他這樣都快要語無倫次地結巴了,差點笑出來,曾幾何時,杜月河口齒伶俐極了,腦子轉得也很快,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啊,不過白曉還是得撐著,這麼笑出來就破功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是太緊張了,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我太高興了,但是剛剛又沒有認出你來,我又擔心你會生我氣。”杜月河忙解釋說。
“生得氣太多了,也不差這一個。”白曉故意加重語氣說道。
“曉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杜月河確認這個電話就是白曉打的時,一方麵痛恨自己居然直截了當地數落了她,沒給半分情麵地就掛了,但是還是抱著她已經原諒了自己的心理的。
“你說呢?”白曉拋過去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的回答。
“我——”杜月河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白曉是想聽自己回答“有”還是“沒有”呢?好像不管他說什麼,都不是一個好的答案,“……”
知道他此刻肯定心中不好受極了,不知說什麼的好,白曉又加重語氣道:“怎麼不說話了?”
“曉曉……你原諒我吧。”帶著點撒嬌的哭腔,杜月河試了試這一套,也許曉曉根本就不是要他的回答,而是在看自己的態度。
“你以為你假裝要哭了我就會同情你了嗎?”白曉冷冷道。
“曉曉,你原諒我吧。”杜月河恢複了從前處變不驚的聲音,沉著冷靜的樣子。
白曉聽著這沒有過多起伏的語氣,沒有之前的激動緊張,也沒有不正經的哭腔,這才是杜月河原本的聲音,白曉恍惚想起來從前他和自己表白還有求婚的時候,也是這樣讓人安心又非常有誘惑力的,忽然眼睛就有點熱。腦子裏想著要說出“好”的時候,白曉嘴巴上說出的卻是:“我們見麵好好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