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座幾乎被大山包圍的小城市,從3000米的上空看下去,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大蛇,蜿蜒著趴在幾座山的中央。地方雖小,卻很繁華。
我站在某塊站牌下麵,看著過往的人群陸陸續續走過,頓時感覺自己微茫的什麼也不是,渺小到從來不會有人注意,也從來不屬於這裏。但a市,是我即將開始新生活的地方。
剛剛初中畢業,被迫與同學老師們分離,來到陌生城市繼續求學難免有些傷感。而且我即將升入的不是高中,是一所他們所謂的,以後能夠很好找工作的衛生學校,專業是護理。
通俗的來說,我將在這裏呆五年,學習怎樣做好一名護士!護士!
跟大多數人一樣,在我小時候的記憶當中,穿白大褂的人不但身上會有一股難聞的消毒水的氣味,而且還會拿著那些銳利的在閃爍著光芒的針尖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光想想就會讓人頭皮發麻了!完全想象不到我以後會成為孩子們甚至有些大人們都害怕的拿著“凶器”護衛健康的護士姐姐!雖然我平時挺淑女的但難免還是有些笨手笨腳的。
所以杜嵩都說孫書漫,你居然去學護士?啊?你還不嫌現在醫療糾紛多?啊?非要去火上澆油一把?
杜嵩是我們初中班上最毒舌的男生,沒有之一,所以作為他的同桌,我一直都“開心的”享受著他每天層出不窮的罵人寶典,雖然他的主要攻擊對象是我……想起他,我瞬間又皺了皺眉頭。
打斷我沉思的當然還是“大喇叭”——蔣萍。她一直都樂此不疲的做著這種事。
初中的時候,每每我想要感歎下人生啦,想要表現下青春期少女的惆悵啦,她就會在你耳邊說一些類似於“我靠!孫書漫你看那女的!穿的好騷!”“親愛的,拜托你小聲點,她是我們新來的老師。”“……”
我在蔣萍的抱怨聲中不得已中斷發呆,看著她幾乎一瘸一拐地拖著她那外形特像洗衣機,而且特笨重的行李箱……
“我靠什麼鬼地方這麼熱!”蔣萍大吼道。我沒有理會她,而是直徑走到蒲悅身邊幫她拿行李,和蒲悅眼神交流了一下,我知道她也想快速遠離蔣萍裝作不認識她。
因為現在車站百分之五十的目光都集中在蔣萍那裏——人才啊,畢竟現在社會像蔣萍這種可以大聲在公共場合敢說真話以及髒話的人不多了……
我和蒲悅哆哆嗦嗦拖著行李悄悄想從旁邊繞過去,然而沒走幾步就聽見不遠處的蔣萍“哇”了一聲,伴隨的是一種倒了一盆水在地上的聲音,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