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教授也沒有再問下去,他身體還沒有好,說了一下話也感覺到疲倦。吩咐白豫等陸無憂醒了再叫他,白豫將季教授送回病房。想了一下,還是打電話給陸無憂請了一個護工暫時替他照顧一下她。
自己則回了陸無憂家,陸伯文獨自一個在家,一天一夜沒有見陸無憂,早就焦躁不安。白豫還沒有開門便聽到門裏陸伯文的叫聲,打開門,陸伯文一下子竄了出來,圍著門口轉了一圈,不見陸無憂的身影,便圍著白豫不停的打轉,顯得十分焦灼。
白豫蹲下身體,撫摸著陸伯文的腦袋,“小伯,陸無憂生病了,這幾天你去我家好不好?”
陸伯文像聽懂了似的,嗚咽之聲更大。白豫使勁揉揉它的狗頭,起身走進臥室,替陸無憂收拾了一些衣物。先將陸伯文送到自己開的餐廳,囑咐那裏的人好生照顧她。隨後又返回了醫院。這一呆便是一天。
整個過程裏,陸無憂都在睡覺。偶然醒來與白豫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笑意吟吟地模樣,若不是她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聽她說話怎麼著也不會聯想到這姑娘剛剛做完手術沒多久。更不會想到她有在白豫麵前痛哭過,這般雲淡風輕,讓白豫越發心疼。
窗外街景不斷後退,何晏白麵沉似水。整個車廂沉寂著一點壓抑的氣氛,無人敢說話。王佳璐正襟危坐,林敘則低著頭看手裏的文件。打破這壓抑的是何晏白的手機。
震動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車廂裏分外清晰。
“何晏棋。”何晏白低沉的聲音沒有多少情緒。
“哥哥。”何晏棋軟軟的聲音傳來:“陸無憂生病了,很嚴重。”
“嗯,然後呢?”
“媽媽說要去看她。”
“你把手機給媽,我和她說。”何晏白微微一蹙眉,低聲道。
“喂,晏白。”那邊何母的聲音輕輕柔柔傳來。
“媽,你要去醫院看她?”何晏白問道。他聽到了那邊車子發動的聲音,還有何晏棋讓司機拿東西的聲音。
“對呀!上次要不是她,指不定七七要受多大罪。聽七七說她喜歡陳奶奶做的飯,我們帶了些陳奶奶做的飯菜過去。”何母已經坐到了車上,何晏棋手裏提著一個保溫盒,裏麵熱乎乎的全部都是陸無憂喜歡吃的東西。
“她現在隻能吃粥。”何晏白低頭垂目有些頭疼道:“你們現在不要過去。”
“你這孩子怎麼一點人情事故都不懂?”何母笑著打趣,“我還聽七七說過她好像還挺喜歡你的。”
何晏白知道多說無益,隻是得囑咐她們不要呆太久。
掛了電話,王佳璐和林敘都悄悄看了他一眼。而何晏白則繼續看著窗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再說何母和何晏棋兩人,買了一束鮮花和一些水果,拎著一個保溫盒問了護士陸無憂在哪間病房之後,便直奔病房而來。何母保養得極好,也沒有一般富人家的盛氣淩人,待人接物都溫和有禮,加上陸無憂救過何晏棋,則是從心底裏喜歡她。
“扣扣”的敲門聲,打斷正在低頭工作的白豫。“請進。”他以為是護士,倒也沒在意,繼續工作。
然而多人的腳步聲,讓他微微蹙眉,抬頭看向來人。何晏棋一雙滴溜溜四處亂轉的眼睛一下子就陷入了白豫深邃微帶冷意的眼裏。她一愣,隻得心漏跳一拍,一瞬之後就瘋狂地亂跳。她呆呆地看著一襲黑色西裝坐在沙發上年輕英俊的男人,突然間呼吸急促。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何晏棋知道自己戀愛了。
白豫合上電腦,挑眉起身。走向拿著花和水果的兩人。
“白先生,聽說陸小姐生病我們來看看她。”
白豫接過何母手裏的花,將它插在一旁的花瓶裏。此時陸無憂還沒有醒,蒼白著一張臉。白豫自己也有事沒做完,隻是陪著何母說了幾句話,就沒有交談下去的意思。平時活潑的何晏棋則低著頭,眼睛根本不敢看白豫。
見陸無憂沒有轉醒的跡象,何母也不好意思久呆。起身準備告辭,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白豫輕輕叫了一聲。“無憂。”再轉身陸無憂果然醒了。何母和何晏棋重新轉身回去。
“何阿姨好。”陸無憂依舊蒼白虛弱,不過她嘴角擒著一抹淺笑,一雙眸子清亮無比。“何晏棋考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