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昨天發生的事情,讓蔣依雨感到十分的無奈。剛剛在開學時遇到的第一個同桌,在大家的嘲笑中哭了。直到放學的時候,他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哼!不理他了,他都不理我。”蔣依雨越想越生氣,狠狠地用勁將紙劃破,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昨天我還在安慰他,他也不理我。”身邊的蘇簡,從早上一到教室,就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動也不動,兩眼空洞地盯著課桌,也不開腔。
蔣依雨看著身邊這個沒有自信,沒有笑容的同桌,亦同情,亦生氣。理解同情他的遭遇,同情他的傷心,可也會為了他對自己的不理睬感到那麼點兒生氣。
那麼一丁點的生氣。一丁點的無奈。無可奈何。
(蘇簡,你可曾知道第一天你上台自我介紹時,我是多麼的緊張嗎?那個時候我曾是多麼的期盼著能了解你。
我的第一個同桌。
_蔣依雨)
上課時,蘇簡一直都無精打采。蔣依雨也頻頻走神,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朝左偷偷看看這位沉默的同桌,期望著他能看看自己。
還是沉默。
蔣依雨忍不住用手肘碰碰他:“喂,沒事吧?”
一個麵無表情。還是沉默。
寫了張紙條給他:“開心點嘛”。
一個滿是無助的眼神。還是沉默。
還是沉默。
是極度的傷心。是極度的不自信與不信任。
就這樣,蔣依雨不停地試圖讓蘇簡開心起來,可是蘇簡總是那麼麵無表情的回應。
“蔣依雨,在幹什麼?上課說話。放學到辦公室來。”老師大聲嗬斥。糟糕,被老師看見,蔣依雨唰地一下臉紅了,慚愧地低下頭來,默不作聲地假裝看著課本。
好不容易撐到了放學。蔣依雨在辦公室被老師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又被循循善誘諄諄教導了一番。蔣依雨心不在焉,心裏惦記著蘇簡,並沒把老師的話聽進去,隻是隨口應和:“好的,好的,老師。”
從辦公室裏出來,蔣依雨焦急地跑向教室去,隻是大門被鎖住了,大家全走了。
“跑哪兒去了嘛。”依雨直犯嘀咕,本期盼著能看見蘇簡,心中不免有些怨言。找不到蘇簡。隻有無奈地回家去。
出了校門向左拐去。
由於耽誤了些時間,大街上的人流大多已三五成群的向各個地方散去,路上並沒有多少人。不變的仍是路旁栽種的那些高大的榕樹,散亂著各種枝葉,蒼鬱而富有生機,靜靜地屹立在那兒,巋然不動。榕樹靠那粗壯的軀幹,繁茂的枝葉,擋住了這炎炎夏末的灼熱,硬是撐住了溫度的考驗,在沉默無聲中不斷地繼續生長。越來越茂盛。密密麻麻。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