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金莎趁著夜深人靜,走進了教堂,此時此刻的教堂還真的很冷清,這裏,是新人想要結成夫妻必須要到來的地方,也是人們死後,需要停留的地方,張智讓的水晶棺,就停留在教堂裏麵,而這座教堂,便成為了大家想念張智讓的唯一途徑。
莉金莎將教堂的大門微微掩上,然後走進了教堂,夜晚的教堂,有些顧忌,也有一絲恐怖,畢竟這裏承載了上千萬的靈魂,每一個靈魂,都是從這裏,飛出去的,就好像每一對新人,都是從這樣,走進婚姻的殿堂的。
莉金莎走上前去,在張智讓的水晶棺旁邊席地而坐:“智讓姐姐,我來看你了。”
莉金莎望著教堂上麵那個最大最漂亮的吊燈,緩緩開口道:“智讓姐姐,你剛剛離去兩天,可是大家的血液,就好像都被抽空了,最近大家的心情,都特別的不好,智讓姐姐,你呢?你開心麼?”
“我猜,不開心的吧,一定不開心的。”莉金莎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的,我在想什麼呢,居然會覺得智讓姐姐你會很開心,我真的好可笑呢。”
莉金莎一直仰著頭,兩隻手抓著自己的腳腕,有些冷了,教堂裏麵自然不會有暖氣的,隻是莉金莎突然發覺,原來自己連站起身來,去看一眼張智讓的臉的勇氣都沒有,隻是莉金莎還有點想念張智讓,嗯,這是真的。
“智讓姐姐啊,其實我很喜歡你的,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總之智讓姐姐,我想說,我很想你。”
蔡徐坤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上海的郊區,他將跑車停在了森林裏麵,自己一個人顧忌的坐在架勢的位置。
這一夜,他總是聽到那隻病狼咳嗽的聲音,有時候,他又聽到了一群小馴鹿的叫聲。
他周圍全是生命,不過那是強壯的生命,非常活躍而健康的生命,同時他也知道,那隻病狼所以要緊跟著他的車子,是希望他先死。
蔡徐坤沒有想到上海還會有狼的出現,但是蔡徐坤不害怕,蔡徐坤望著它那發著幽綠色的眼睛,竟然覺得有些解脫。也好,與狼共舞,不是很好麼?
早晨,他一掙開眼睛就看到這個畜生正用一種如饑似渴的眼光瞪著他。它夾著尾巴蹲在那兒,好象一條可憐的倒楣的狗。早晨的寒風吹得它直哆嗦,每逢這個人對它勉強發出一種低聲咕嚕似的吆喝,它就無精打采地呲著牙。
太陽亮堂堂地升了起來,這一早晨,他一直都坐在車裏麵與那隻狼對視著,怎麼說呢,蔡徐坤知道隻要自己搖上車窗,然後瘋狂的踩著油門便可以離開這裏,遠離那隻狼,可是蔡徐坤不想,蔡徐坤反而想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它,蔡徐坤想了想,這或許是最貼近死亡的距離?是麼?
或許是的吧。
蔡徐坤想要知道張智讓那最後一刻的恐懼,但是此時此刻的蔡徐坤一點都不知道恐懼,反而心裏的那一絲平靜,
難道麵對死亡應該是這樣的麼?並不是把,可是蔡徐坤打不起精神來,也不想逃離,也感受不到恐懼,到底怎麼了?
其實啊,有的人的生命是一道長長的拋物線,縱然終會落地,卻有一條美麗的弧線;有的人的生命像一隻飛鳥,瀟灑走過一生,卻有一個淒慘的結局;有的人的生命卻像一顆流星,短暫而美麗的走過分分秒秒。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喜喪"似乎就說明了老人的死何嚐不時一種安樂?曆盡了人生的滄桑變化,感受了風風雨雨,去天堂得到生命的升華,難道不是一種享受嗎?
但是年紀輕輕便離開了人世間,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聽說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叫做布拉格,蔡徐坤曾經說過要帶著張智讓去瞧瞧的,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他們隻在網上見過布拉格,在法國的那些年,張智讓說她最向往的地方就是布拉格。
張智讓說,她以後要生一個男孩,然後把他打扮的很帥氣,領到街上去,特別有麵子。
張智讓說,她要和自己最好的幾個兄弟一起結婚,尤其是和俞更寅一起,因為她想要看著俞更寅幸福快樂,徹底的放下她。
張智讓還說,想要和蔡徐坤一輩子都在一起,手牽著手,走過這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張智讓,才十八歲啊!
可是這些都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都怪蔡徐坤,這全部都要怪蔡徐坤啊。
有人說,死亡是一個人生命的結束,我說不,死亡是一個人生命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