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從美高美酒吧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啟明星正是剛剛升起的時候,東邊已經有了一點點暈紅的朝霞。
隨即去了附近的一家名叫‘天津狗不理包子’的店鋪。
早上,那就得吃早飯。
“老板,來15個包子,三碗豆漿,再來三根油條。”
那時候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就是能吃。
我們就在店門口的一家桌子上坐了下來,那包子味道是真的好,一個字鮮。
郝文豪和我在部隊是一個班,整整兩年時間,就睡上下鋪,這種戰友情可不是嘴巴上拿來隨便說說的,我暫且叫他小郝,已經習慣了,部隊這麼多年叫下來,他們叫我老黃。小郝家裏是賣水果的,義烏人,家裏條件好的比我家不是一點半點,至少不用和我一樣讀書都欠錢。
朱琳,外號老朱,在部隊也是叫習慣了,金華人,我和他認識是因為他在部隊是個炊事員,通俗點就是廚師,做飯賊好吃,簡直點,可以說是好吃到哭。以前部隊裏上級領導過來視察,考核,都點名要他做飯,可想而知。不過這小子腦子有泡,經常做出一些那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行為,還記得那年在部隊,休假了我去找老朱,老朱是和我新兵時一塊訓練的,下連就調走了,可是我們就是關係鐵,去找老朱啥也沒帶,就去超市買了兩瓶那種5塊錢的二鍋頭,賊帶勁。老朱看見我當時那個興奮呐,就和看見親爹一樣,尤其是看見我帶了兩瓶酒,啥都不說了,大家都懂的,直接往廚房裏走,意思弄幾個小菜,我看見裏麵掛了半頭豬,至少得有二十斤的樣子,我立馬示意炒點豬肉配配酒,這小子直接拿了一把砍豬肉的削骨刀,手起刀落,非常利索,就和古時候的劊子手一樣,那一刀估計得砍了有十五六斤,就剩下一點點掛在那裏,我就記得當時砍下來十幾斤豬肉加著兩瓶二鍋頭硬是被我們兩個幹完了,後來聽說那天他們連隊晚上吃飯沒豬肉了,一人一口都沒有分到,兩個人吃了將近60個人的菜量,連長問他肉去哪裏了,他說吃了,壓根沒人信,兩個人十幾斤豬肉怎麼可能吃得下,其實當年那豬肉還真就是我們兩個人吃了。
吃完早飯,因為之前在部隊受過夜巡的緣故,都不困,但是不困也得睡啊,身體是自己的。
部隊裏出來,想不到我們三個好兄弟又在一起了。
吃完早飯,我們三個就去附近的一家旅館睡覺,旅館裏最多也隻有雙人間,並沒有三人間,雙人間就雙人間,睡一個地上就成,反正不講究,皮糙肉厚的。
這邊的旅館價格都不貴,我直接給了500塊,反正其餘的算押金,當時金華地區好一點的雙人間也就200塊錢。
我們三個人洗了個澡,馬上就開始睡,他們兩個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往床上一躺就開始打呼嚕,我從邊上的櫃子拿了一床被子,往地上一鋪也睡上了。
真能睡,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快7點了,老朱和小郝還在睡,躺在床上就和死豬一樣。我給他們兩個屁股上一人來了一巴掌,一點感覺都沒有。
‘緊急集合’我大喊一聲。
兩個人立馬從床上跳下來,本能反應還在,嘿嘿。
“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我們現在已經退役了,不是解放軍了,是社會人。”老朱說道。
簡單的洗漱,退了押金之後,我們就正式開始了。
當時我8萬退伍安置費給了父母2萬,還有6萬,老朱和小郝是城市戶口,錢比我多,而且錢進了他們口袋就是真進了他們口袋,給父母是不可能的。
我6萬,小郝9萬,老朱10萬,我們三個加一起25萬,這25萬幹什麼用,這25萬我們就是準備吃喝嫖賭玩,活活造光。
當初要是拿著25萬開家店或者做點生意多好,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樣,真是悔不該當初啊。
口袋裏有錢走路都穩,錢就放在塑料袋子裏拎著,路上人看見了也不怕,我們三個剛剛退伍的,根本不怕搶,就是嘚瑟。就是來幾個‘社會人’我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