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藍衣人續發的必殺一招。
兩人身法快捷,靈活異常,轉眼間又在空中連換數招,竟然如同飛鳥一般,單憑著腹中一口真氣便能滯空良久,完全沒有因為身處半空拚鬥良晌而顯得有半分的笨拙力竭。
地下觀戰眾人直看得蹺舌不已,口中喝彩不斷。
神鋒修為全無,目力不如眾人遠甚,開始還勉強可以認出誰是誰來,不料過得片刻,兩人身法步伐越來越快,越快越急,漸漸化為了兩團疾速翻飛的光影,頓時一陣眼花繚亂,但覺空中人影亂晃,青光藍影,重重疊疊,早已分辨不清兩人身形相貌,更別談可以看清楚交戰兩人此時的具體情形了。
“轟!”
青紅兩道劍光再次相撞,卓麒身形大震,腹中一股躁氣猛地衝了上來。
眼見紅光愈來愈是強盛,青光迅速黯淡消減,他再也堅持不住,一聲大吼,拚盡全力一劍封出,搖搖晃晃從空中落了下來。
藍衣人優勢占盡,勝券已握,倒是並未繼續追趕,也跟著落到了地麵,收起長劍,關心地望著對麵的卓麒道:“卓麒師弟,你還好吧?”
卓麒點點頭,伸出抹去了嘴角沁出的一絲血跡,苦笑道:“多謝水清獨師兄手下留情。”他麵上神情沮喪無比,沒想到自己花了整整兩年時間苦修歸元神訣,並從師傅那裏學到了本門的一招厲害絕學禦風斬,結果仍舊不敵,還是落了下風。
水清獨目光何等犀利,自是將他表情一一看在眼裏,他是過來人,何嚐不了解卓麒此時心下的想法?隻是修煉之道,半分取巧不得,不僅要看機緣,更要看個人的資質悟性,努力與否,同樣的一招,不同的人使出來,威力可能就相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卓麒雖然天賦頗高,亦肯用功,不過比起水清獨來,顯然卻是遜上了不止一籌半籌。
他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卓麒的肩膀,肅然道:“卓麒師弟,你天資聰穎,悟性極高,相較於上次大試,今天你功力已然有了十足長進,隻要你不放棄,肯學肯練,以後總還是有機會超過我的,所以就算剛才輸了,你也大可不必就此灰心喪氣。”
說完,也不多講,微微向著圍觀眾人拱了拱手,展開身法朝演武場外掠了出去。
卓麒在原地愣愣地站立了一會兒,細細咀嚼水清獨話中之意,片刻後一聲長歎,也跟著走了。
眾人眼見好戲散場,也跟著三三兩兩往演武場四周散了開去,一邊走,一
邊仍對剛才水清獨與卓麒之間的一場精彩比試津津樂道,討論不休。
交戰雙方都是玄靈穀中年輕一輩有數的高手,卓麒雖然最終敗在了水清獨劍下,不過相對於在場一眾武道玄門年輕弟子來說,他的修為依舊是極高的,遠遠不是他們所能匹敵,所以倒也並沒有什麼人因此而看不起他。
神鋒傻傻看了一陣,想了半晌,雖然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卻是因此而激起了心中的傲氣,心想水清獨說的對,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隻要自己肯學肯練,以後總還是有機會超過他們的。
心中默默這般想著,他已抬足向場內走去。
演武場上大多數人都在談論著方才一戰,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也有不少人揮汗如雨,在一邊靜靜苦練,總之是各做各事,誰也沒有悠悠然在一邊閑著無聊。
神鋒入門不到一天,認識的水清獨已經走了,秋詩韻又不在演武場上,此時自然是半個人不認識,晃悠悠在演武場上轉了一圈,但覺自己似乎也應該找點事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的在演武場上到處亂逛,於是相準前方不遠的幾個正圍在一根巨大石柱下交談的武道玄門弟子走了過去。
“各位師兄好,我叫神鋒,剛來的……”
他話沒說完,已被一個輕蔑聲音打斷:“神鋒?哈哈,你不就是靠走後門拜入了蕭師叔門下的那個窩囊廢嗎?竟然還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麵這麼大聲地說出來!”
神鋒大怒,轉眼間卻又將怒氣壓了下去,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衝動是魔鬼,自己不能因為別人的一時誤解,便在剛剛見麵時和同門師兄弟們產生了莫大隔閡。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經曆,他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