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進入這所大學,總是黴運不斷,走在宿舍樓下,被樓上不知誰潑下一桶水。
走在操場上,會被莫名物體砸中腦袋,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會掉進下水道,上個廁所,門會自動反瑣,總之,沒有最黴,隻有更黴。
我知道,這都是人為的,屁顛顛的想,她們一定是羨慕妒忌我的美貌,故意設陷阱陷害我。
今天是我從醫院歸來後,過的最安穩的一天,前幾天,從教學樓三樓下來時,粗心大意的我在半道踩了隻香蕉皮,從三樓滾下二樓,進醫院住了幾天。
卻沒想,晚上我醒過來時,雙手被困,嘴巴被堵,被人往山洞裏推下去,我一直往下滾,咚的一聲終於停下。
手肘,膝蓋好幾個地方被石頭磕到,血往外淌,我忍痛站起來解開繩子,心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山洞內很冷,陰森森的冒著寒氣,抬頭望洞頂,毛月亮從洞口滲入,正好我看到剛才將我攔在半道的是一副棺材,棺材,真是一副棺材,我見到棺材,心裏咯噔一下,慌亂後退,撒腿就跑。
我認出來了,這是學校後山的荒墓,滾下來的地方是盜洞,跑了幾步,黑暗中大石塊將我摔到地上,終於忍受不住,我趴在地上哭了。
背後,有細小的聲音傳來。我回頭,望見棺材蓋自動打開,裏麵冒出一團團白霧,那霧氣至陰至寒,山洞裏氣溫迅速下降。很冷,我受不了如此陰冷的氣溫,身子卷成一團坐在碎石上,手背把眼角的淚抹幹。
突然,想起什麼,我朝棺材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磕在碎石堆上,能感覺額頭上的刺痛,我顫抖雙手合攏,哭喪著臉說道。君末被奸人所害,衝撞了大人您,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放了我把,我知道錯了,逢年過節我一定會為您燒紙錢,金光穿透白霧從棺材裏射出,一瞬間,偌大山洞裏金光四溢,光耀璀璨。
棺材邊緣,一隻白皙節骨分明的手伸出,慘白如紙,鬼,是鬼手,我身子抖得更厲害,四處張望,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古墓很大,卻沒有一個供我躲藏的地方。
俊逸古裝男子從棺材裏站起,他踏出棺材,刀削般的臉沒有血色,俊美異常。
薄唇如血般妖異,穿著黑色浮雲龍袍,袖口,腰間,領子都繡著五彩流雲。
他踏著龍靴一步步朝我走來,他每走一步,我往後退一步。
我牙齒打顫,聲音顫抖的很厲害:別,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他像是聽不見,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猶如睥睨天下的君主。那雙眼睛,漆黑如墨,透著探究和幽怨,陰陰惻惻的窺視我。
半響後,他伸出白皙冰冷的手,遞到我麵前,我抬頭看他,第一直覺,他想掐我脖子弄死我。
吸幹我的精氣,我緊張的倒退了幾步,豈料,他冰冷的手觸碰到我頭頂的傷口,一道淩光落下,我頭上受傷的地方,傷痕奇跡般的好了這時,他突然道末末,他聲音淒冷動聽,冷冷的蠱惑我的心緒。
似由心而發:霎間,我抬頭睜大眼睛看他,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內心驚濤駭浪,不停翻滾,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聽到我的回答,他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很美,美就像曼陀羅花。
透著糜爛和死亡,明知道有毒,卻又讓人忍不住的靠近,就在我看著他入迷的時候。
他說:末末,我終於等到你了,縹緲的聲音,就像他等待了千年之久。
他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衣袖一揮,古墓立即變成一個古時的新房,紅燭,雕花隔窗,雕花飛粱,紅色床幔……見他沒對我咋地,膽子壯了些。
轉身問他:你能不能把我送出去,我不能在山洞裏住啊,他幻化出的很美,可我真的想回宿舍去啊,明天還有課啊。
他薄唇邪魅的笑了,他冰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送你出去,你要如何回報我?他的手很冷,我扭動著脖子,嚐試擺脫他的手:我,隻要我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