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讓您受苦了。’我跑到師傅跟前就跪了下來,我抱著他的腰,眼淚浸透了我的衣衫。
我叫師傅的時候,師傅已經轉過頭來了,摸著我的頭,每次師傅摸我的頭,我都感覺很溫柔很溫暖。
‘孩子,回來了。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哭什麼哭,要哭等過幾天再哭。’師傅雖然這麼一說,不過他的聲音也哽咽著。
我不管,十年沒見師傅,每天每夜我都在想他,想他對我的好,對我的照顧有加,對我的慈愛,我抱住師傅就不撒手,把頭深深的埋進師傅的後背上。
師傅也沒有忍住,一個三十而立的中年人,一個七十古稀之年的老人相互擁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師傅停下來,擦了擦他的眼淚,然後把我的頭給扶起來,也給我擦了擦眼淚。
‘吃飯吧,孩子。’師傅的眸子裏通紅。
我深深吸了口鼻子,止住了淚水,起身把師傅扶到一旁,把飯菜裝好就放在了桌子上。
兩碗米飯,兩個抄青菜。
師傅的臉明顯蒼老了許多,頭發也全部都白了,我沒有動筷子,恭恭敬敬的坐在旁邊看著師傅。
之後師傅和我講了許多事情,講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說頭幾年比較慘,基本都是天天被拉出去遊街,後幾年就好多了。
人們忙著生產,要有空才會來抄家,鞭策他。
師傅嘴裏說的輕鬆,什麼叫有空才來,敢情師傅是任打任罵的畜生嗎,高興就不來,不高興就不來。
想到這,我的拳頭捏的嘎嘎作響。
師傅又說,這兩年基本就不來了,有事情還會來找他,讓他去幫幫忙,所以才能好好活到現在等我回來。
我一聽又不理解了,為什麼別人那樣對他,他還要去繼續幫助那些白眼狼。
師傅就笑笑,說這是定數沒有辦法避免,至於幫他們,其實也是在幫自己,積些德。
師傅說一直都在等我,說他時間不多了,我這個時間點回來剛剛好。
‘孩子,這些年你的道行有沒有提高?’師傅吃完飯就開始問我。
‘對不起,師傅,這些年我根本就沒有練習。’我老實回答。
師傅無奈的笑了笑,他可以理解,他就是受害者之一,我沒有練習也是理所當然。
‘這幾天我要你好好勤加練習,能記住多少就看你的本事和慧根。’師傅說完就起身回屋穿起了那件師傅最喜歡的道袍。
那哪裏還是一件道袍,右邊沒有袖子,裙擺被撕掉了一半,被火燒過大拇指大的洞有好幾個。
我的雙眼裏麵充滿了怒火!
結果師傅卻笑了笑,說這冬暖夏涼的多合適。
被他這麼一說,我一愣,從憤怒轉變為笑,確實,不是師傅道士的身份,穿這一身,那肯定是滑稽至極。
不過師傅後來的話才讓我震驚!
‘小兔崽子,笑,以後這件道袍你也要穿。’師傅邊笑邊罵我。
‘啊,不會吧。’我沒有任何的不願意,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
‘時間不多,咱們先從基礎開始,你好好給我學,定要將本派發揚光大。’師傅突然很嚴肅。
我知道師傅在這方麵從來不開玩笑,也收住了笑容,恭恭敬敬的站著。
‘跪下,再次對祖師爺宣誓,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師傅說完,又補充道:‘現在祖師爺的畫像已經不在,要做到心中有道。’
我點了點頭,朝著師傅就跪下,雙手握於前方。
‘今日我林福貴,自願加入本玄心派,遵守祖師爺教誨,學成本派本領,日後定將降妖除魔,凡有為非作歹迷惑世人的鬼魅之物定將斬盡殺絕,如有違背良心,定將遭受天譴,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