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軌左,是俄國境內,右呢,自然是中國境內了。
可見當時安放軍火列車時,始作俑者就作了精心的策劃。如果布爾什維克失敗了,軍火列車就開回俄國;反之,則靠向中國。靠著這一列車軍火,或許能為自己尋條好退路。
米沙,前帝俄炮兵司令,就是這個始作俑者。
現在,布爾什維克如日中天。
而自己,噢!我的上帝,二年前的精心策劃,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米沙欣喜若狂的瞅著那蜿蜒的鋼軌,他知道,一種新的生活開始了。
掃雪車終於駛近軍列停下。
張宗昌六姨太和衛士們跳了下來。
貨車裏的小扒子和衛士還有米沙聶洽耶夫,也紛紛跳下。張宗昌鼻子凍得通紅,哈著白氣,雙手叉腰的站在軍列旁,粗聲粗氣的指揮著。
“快快,快給老子掛上,掛上就走。小扒子,你媽拉個巴子,老摸著你那背脊做什麼?睡咯啦?快掛車哩。”
小扒子就鬆了雙手,忍痛跑到車頭,照葫蘆畫瓢的吼叫。
“鎮守使!”
“將軍閣下,你沒說假話,本鎮守使也兌現諾言。”張宗昌樂嗬嗬的照他肩頭一拳:“從現在起,你是本部團長了。”
“謝鎮守使!”
米沙微微朝他彎彎腰,提醒道:“這兒可是俄國境內,我們快走吧。”
“好的,快走,快走。哈哈哈!”張宗昌一仰脖子,哈哈大笑:“小扒子,給俺掛上沒有?”,前麵,傳來衛士長焦急的的大嗓門兒:“師長,媽拉個巴子給凍上啦,掛不進哩,掛不進哩,這如何是好哩?”
呼啦啦,大家都急得連忙跑了上去。
可不,由於在冰天雪地裏凍了二年,軍列碩大的套栓,早變成了堅硬的一大坨冰岩。
眾衛士正圍著砸的砸,敲的敲,蹬的蹬,捅的捅,抓耳撓腮,無可奈何。這下事情緊急了,因為是在俄國境內,那可怕的紅軍,說不定就會突然出現。
張宗昌急了。
一把掏出手槍,嘩啦頂上子彈:“媽拉個巴子,文皺皺的幹屁用,讓開!”
六姨太一癟嘴巴,朝他屁股就是一腳:“呆傻哩,還怕人家不知道?”“打不得呀,鎮守使。”米沙也勸阻:“槍一響,驚動了紅軍怎麼辦?”
張宗昌呆住了。
憋悶得握槍手直抖動,臉紅筋漲。
“哪怎麼辦哩,怎麼辦哩?媽拉個巴子,拆台子戲,拔秧子瓜,死了媳婦走丈人家。你們給俺說,怎麼辦哩?哎哎,含著凍凍說不出冷來,都他娘的事啞巴啦?”
可罵歸罵,大家卻麵麵相覷,束手無策。
麵對這一大坨堅硬如鐵的冰岩,確實都沒輒了。
張宗昌竟然急得往地上一蹲,哇哇大哭:“天亡我,天亡我哩!他媽的,什麼真龍天子,什麼省主席?全是他媽拉個巴子的扯蛋。他奶奶的,小扒子,回去,回去全給老子斃了那些參謀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