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一陣黯然：“可惜我小時候，根本就沒人會管我嗬不喝牛奶。哪向你，眾星捧月長大的。”
莫青然黯然的樣子，垂著頭，神色暗淡，睫毛在林澤城的角度看過去，剛好是最好看的角度，就在林澤城的眼下，咋啊眨。
心像被揉了一把，有些微酸。林澤城抹了一把莫青然的臉，說：“不會真是小孩吧，說了兩句，就要哭了。”
“怎麼可能？”莫青然抬起頭，眼淚剛剛流幹了。
“又不真是三歲小孩，哭什麼鼻子。”
“不知道誰剛剛差點把床淹了。”
“……”
謝謝林澤城，沒有提起外麵的紛紛擾擾。
“等粥熬完，東西差不多就被送來了，然後我們晚上去牛爺爺家吃飯。”
省了一頓晚飯。林澤城知道莫青然不願意出去暴露在人群裏，特意打了電話讓傭人送食材。生活用品和衣服，別墅裏常備著。別說幾天，幾年也夠用。
“不是說，要出去買麼？”莫青然心裏，是一百個不想出去的，出去隨時會被認出來，被指指點點的感受，莫青然害怕。
被別人戳著脊梁骨去罵，沒地方躲的時候，隻好把自己抱著成一團。不僅怕，還很冷，愣到骨子裏的那種冷。
“我忘了這附近根本沒有超市，你是要爺去菜市場？”果不其然，說話都那麼有林則城的風格。他才不會承認，是為了莫青然的舒適度。
菜市場這種地方，不適合高貴的林澤城。魚腥味不適合林澤城，滿是汙水的地板不配林澤城的鱷魚皮鞋，雞飛狗跳的賣家禽得地方也不適合林澤城，油膩的肉味，他聞了就要嘔吐。
莫青然低聲說：
“謝謝”
林澤城把嘴角一勾，慢悠悠地說：“說什麼，聽不見。”
“我是說，謝謝你。”莫青然提高音量，湊到林澤城耳邊吼起來。不是聽不見麼，聲音大到你耳聾。
林澤城被突如其來的音量嚇了一跳，整個人跳了起來，捂著耳朵：“你是要把爺給嚇死。耳朵聾了你當爺的耳朵。”
穿雲破雨的聲音，轟動林澤城的耳膜。
莫青然好笑，林澤城那一臉驚嚇的樣子，肯定不是裝的，她笑得春·光燦爛，繞過林澤城，直直走出去，看湖水去了。碧波蕩漾，睡過午覺，正好看看。剛剛似乎看見林澤城的臥室床頭上上有書。
“你這有書麼？”
“書房裏一堆，二樓左手第一間。”
“看著鍋。沸了就把鍋蓋掀起來，關小火。別讓水灑了。”
“你把我當什麼了，做飯的？你自己不會看啊，不是我煮的。”林澤城跳腳，氣死他了。這莫青然就不能寵，一放縱就瞪鼻子上眼。
莫青然回頭，綻放一個無比美麗的笑：“我就當你是做飯的。我看風景去了，煮好了叫我。我要喝涼的，記得舀出來涼一涼。”
留林澤城，在廚房裏，淩亂，頭頂有三隻烏鴉飛過，黑壓壓的。莫青然說什麼，別灑了，沸了要關火，要涼。
堂堂大總裁，淪為下堂保姆。
莫青然看了，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