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記已經掛斷了電話。
許書記這個態度不能不叫賈怡擔心。賈怡擔心的另一個原因是許書記無意中也可能是有意透露出他們在縣裏,“等陸”是什麼意思?“等陸”就是等待陸昌東。怎麼在縣裏等待陸昌東?難道陸昌東在縣裏?縣裏就是縣委還是其他的什麼地方?
徐莎問:“許書記怎麼說?”
賈怡沒有回答,繼續自己的思路,心裏非常焦急。黃思成再次推開門,急火火道:“天都快要黑了,客人們都等不及了。婚慶公司的說,再不開始時就不吉利。”
“出去,出去!”賈怡怒道。
黃思成懵懂地問徐莎:“怎麼了,她這是?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徐莎推著黃思成出門道:“這是婚禮綜合征,沒事,讓她定定神。你就和大家說說再等等許書記他們不就完事了?”
黃思成半信半疑地離開,徐莎重新關上門。
賈怡突然問徐莎:“你有西王村焦書記的電話號碼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得問問?”
“你是擔心陸書記有事?”
“哎呀,就別那麼多廢話了,說有沒有吧?”
“沒有,你可以打電話給周霞啊?”
賈怡撥號。她沒有打給周霞,而是打給了賈政旺問焦書記的電話號碼。賈政旺說焦書記和他在一起,他讓焦書記和他說話。賈怡聽了回頭問妹妹:“小娟,賈書記沒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好像也沒有看到四爹爹他們。”
賈怡將手機頂上耳朵笑道:“哎,我就是賈怡,焦書記您好……哎,是有事,您怎麼在城裏,今天不是你們西王村道路開工的日子嗎……什麼,縣紀委來人調查陸昌東的經濟問題……還有濫用職權拘留焦預福的事?那您應該最清……哦……那您知道是什麼人誣告的嗎?是不是焦預福?我看那個人就是個……不是?那……哦,就是這個號碼……我等著,再見!”
賈怡收起手機,仍然握著,像一個持槍時刻準備衝鋒的戰士。雙眼裏滿是怒火。徐莎知道出事了,但還是小聲問:“真的出事了?”
賈怡沒有搭理,撥號,接聽:“常書記,我是賈怡。你在哪裏……怎麼你也在縣裏……什麼,鮑書記他們也在縣裏……還有許多村長、書記……還有群眾……是不是為陸昌東的事啊……哦……您估計是什麼人幹的嗎……還不能正式確定,有可能是黃思成幹的……黃思成這陣子好像……哦,那好,再見!”
手機還沒有離開耳朵,黃思成推門進入,看到賈怡打電話,瘋了般奪下賈怡的手機,怒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給人打電話?你是不是不想結婚了?你一推再推是什麼意思?”
賈怡也憤怒道:“拿來!”
黃思成沒有給賈怡手機,威脅道:“你別忘了你以前的決定!”
“我沒有忘記,可是好像有人忘記了!”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要我來說嗎?”
“不可理喻,無事生非!”說著將手機拋到圓桌上,轉身離去。
徐莎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就認了吧!”
“認什麼認?哦,我不是說你。你讓我冷靜冷靜。”
徐莎去關門。賈怡坐著一言不發。桌上的手機鈴聲大作,賈怡彈簧般跳起,抓起手機,道:“我是賈怡,請說。”手機裏在通話,賈怡一直聽著,沒有說話。臉色越來越沉重。最後隻說了“謝謝,再見”將手機交給徐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