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孝(2 / 2)

那種孤單的背影,仿佛訴說著一種苦澀,一種悲涼。

棒槌拽了拽我,道:“我們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也許吧。”

我和棒槌沒有吃那些菜,我們隻是將菜什麼的都收拾好了,然後給老程放到廚房,這些菜我們沒能力吃,也不好意思吃,還是留給他兒子回來時,他們一家團聚的時候吃吧。

我和棒槌早早就睡下了,我們都對彼此說,明天還有得忙,所以早起。可我們彼此都明白,大家心裏是鬱悶,是愧疚,如果山上真有危險,老程一個六十好幾的老頭上去,那肯定是凶多吉少。

我們就是這樣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去送死的。

我突然爬了起來,雙眼無神。

可我分明看到,棒槌也爬起了起來,我們隔床相望,互相點點頭。

十幾分鍾後,黑夜中,多了兩道黑影往山上急馳而去。

黑夜之中,山中風聲淩嘯,仿佛有無數的鬼魂在身旁哭泣撕吼一般,尤其是路過風口,那風聲大的,就像是野獸吼叫,不僅讓你身體冰涼,更讓你感觀僵硬。

山裏雖然冷,可畢竟沒有進入冬天,植草枯黃,樹葉落盡,天空孤獨掛著的那輪明月,將這本已四木荒誕的環境渲染的更加淒涼。我們腳下,是黃泥土和厚雜草,頭頂,是枯藤老樹,偶然間還有些老烏鴉掠過。

我們還在山腳下,可山頂,卻發生著不一樣的事。

從山上,一路走下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約莫四十,男的身強力壯,五大三粗,女的模樣俊俏,但天生嫵媚,走起路來胸前和屁股都是一顫一顫,眼神露騷,姿勢妖嬈,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麼良家婦女。

“走啊,你給我走快點,張小惠,別他媽跟我拖延時間,告訴你,沒門!”男的一聲厲喝,嚇得前麵的女的一陣哆嗦。

“幹嘛啊,程才,你嚇到我了。”女的不滿的嘟噥了一句。

“嚇到你了?老子沒打死你這個騷娘們,已經是給你麵子了,還跟我的?你還真以為你那個臭男人的事老子一點都不知道?告訴你,我查的一清二楚的,行了,咱倆也別廢話了,回家把結婚證拿了,鎮上辦離婚去,以後咱們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男人憤怒的道。

女人不幹了,站在那,望著那個男的,一臉委屈,撲著就朝男人抓去:“你個死程才,你是不是個男人啊,我什麼時候和別的男人鬼混了,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滾開,你那點破事,誰不知道?”

“誰知道了,你給我說清楚?”

“別他媽跟我裝!”程和一掌將女人推開,他實在太氣憤了。

十年前,當時自己在村裏和這女的看對眼,兩人好上。但這女的是個孤兒,自己家裏一直不同意這門婚事,可為了娶這個女人進門,他幾乎和家裏是鬧翻了臉。後來更是一氣之下帶著這女人外出打工。

於是,家裏母親死了自己也沒看上一眼,自己的父親老了沒人照顧,還得自個操著一大把年紀給人守工地,這一切的不孝,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可是,頭幾年程和還覺得值了。但現在,不值了。這娘們跟著自己出門打工,剛開始還勤勤快快,收拾裏外,活脫脫一個賢妻良母。程力覺得,生活還不錯,家有賢妻,於是外麵幹活也更加賣力,常常自個兼職一兩份工。

他覺得,這男人吧,如果愛一個女人,不光得在精神上忠城,更應該物質上給予她最大的照顧。

但工作多了,時間也就少了,常常需要在廠裏加班。可沒想到,近期程才聽到不少風言風語,說他老婆在外偷人,搭上了廠裏不少的男人。程才本來不相信,可是有一天下午,他犯頭暈的毛病,而且挺嚴重。

所以,工友把他送回家。也正因為這一次送回家,程力才發現,似乎別人說的不是假的。他分明看到敲了門屋裏有動靜,可過了好久才開門,進屋後,妻子衣杉不整,跟他說是剛睡午覺起來,可程力發現,窗戶上有腳印。

之後,程才越來越發現,自己的妻子是個。真正讓他徹底爆發的,是他工友那件事。

幾天前,程才剛剛升了職,是他們廠裏一個車間的小班長,程才非常高興,於是叫了幾個同事一起去飯店喝酒慶祝。這酒過三旬,也真是不巧,碰到了一個他不想碰的人,他的同事兼好朋友張春。張春原先是他的鐵哥們,不過後來原班長走後,兩個人便開始關係冰冷,其原因是整個廠裏就他倆是最有可能當上班長的,一個能幹,一個聰明,合適人選。也正因為這個,兩兄弟明爭暗搶,關係很不融洽。

不過,程和順利當了班長後,並不打算追究以前的恩怨,想邀請他一起坐下來喝杯酒。結果,張春酒是和了,胡話也是一籮筐,先是道歉說他為了利益,不顧兄弟感情,暗地裏整了程才好幾回,是他的不對,他保證以後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