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姬看著梅九一臉苦相,也是說什麼好呢?誰讓他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女人一樣還抹胭脂水粉描眉畫目,真是的,怎麼還怪到她頭上了:“所以呢?你想怎樣?”她狠狠抽了口煙,這人真是不打不行了。
梅九把斷了的炭筆放在桌上,鼓足勇氣說道:“賠小爺的炭筆,你知不知道……”
淩姬一聽頓時放下煙鬥,一個淩厲的眼刀甩過去,什麼?賠?
“賠什麼賠!賠錢還是賠命啊!老娘的錢是天上掉的還是大風刮的啊?”淩姬一手插腰一手攥著煙鬥伸在梅九麵前,此刻的她用母老虎來形容不足為過,“老娘告訴你別打我錢的主意,那不是你能動的!我有本事把你從樹的封印裏弄出來,也有辦法把你送回去!別以為你頂著我相公的名頭我就不敢打你!”
“老娘要是生氣了,就算他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看我臉色來!懂了嗎?”她說完後就死死地盯著他,大紅唇緊抿,她管你什麼人呢,要殺人放火和她無關,讓她賠錢你想的美。
梅九看著淩姬揮舞的碧玉煙鬥,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拿走了桌上斷了的眉筆,還腹誹了幾句,淩姬在他眼裏那真是實實在在的潑婦,毫無外表形象可言,這種脾氣在他看來那就是白浪費了淩姬那張好皮子。
不過好在運財回來的早,給她帶來了好消息,讓剛剛她的憤怒被金錢的襲麵而來適當摧毀了一部分。
現在很好,有了人選那麼就能有骨架子了。於是她便指揮沈輕枝和梅九一起畫符,畫到兩人人手都酸了,才完成一副骨架的,這畫符可不能用法術批量印製,這樣做出來的符就是廢紙一張毫無用處。梅九甩甩手,真是麻煩,畫了半天手都要斷了。
“三娘。你們這是在?”門被打開,外麵的人進來了,輕輕喚了一聲。
淩姬抬頭,看到來人,臉色有些不好,但壓抑了壓抑,還是出於禮貌提醒了一句:“江公子,私闖他人房間並不是什麼好行為啊。”語氣很平淡,根本掀不起波瀾,她此刻不在意江固元闖了進來而是誰告訴江固元她在哪個房間的。
樓下算盤聲停住了,淩姬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剛準備下去,就被江固元攔住了。梅九倒真是個好戲子,立刻衝上去,拉開江固元的手,將淩姬攬在懷裏:“江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這個夫君還在這兒。”說著,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給淩姬扔了個小眼神:咋樣,小爺演技不錯吧,那眉筆……嘿嘿嘿。
淩姬抬起腳踩在他的腳麵上,狠狠碾了碾,這廝救濟光明正大地揩油,敢伸爪子抱她,奈何現在他二人頂著夫妻之名,而且她還親自在夥計麵前解釋過那是她當年離開大漠去學收妖之時嫁的,肯定是好多年沒見了。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她要是在大別過後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夫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倆不是夫妻。
不為別的,就為他可以幫著接投事賺錢。
梅九猛地抬頭看向她,一臉痛苦神色,這小娘們兒還真下的去腳,淩姬給他一眼就瞪了回去,然後盈盈一笑,用煙鬥把江固元往邊上撥了撥,兀自下了樓。
“運財,怎麼不打算盤了?”她站在二樓欄杆上向下看,下方一堆人聚在一塊兒,她也就下到大堂看了看,“怎麼一堆人圍在那兒,行了各位客官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眾人散開,三娘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個穿著白色狐裘的姑娘,那狐狸皮當真是好料子啊,一根雜毛不帶摻,冬日上身那叫一個暖和。那毛色光澤,比她箱子裏收的那件白狐皮還好上幾倍。容貌也是國色天香,當然,也就比她差那麼一點點的。
淩姬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馬上擺出一副笑臉:“哎呦喂,哪家小姐如此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