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凝望這一切的天邊終於看清楚了這張臉。
薑。尹。湛。
原來真的是你。
原來那個糾纏了自己十多年的夢境中模糊的臉,竟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病床上的天邊頭痛欲裂。
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注定的呢?因為沒有看完你的演唱會,因為沒有完成心願,因為心裏強烈的意念,然後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帶到了十年前的韓城,在你還未出道,在你還是小孩的時候就遇到你,和你一起長大,還陰差陽錯鼓勵你走向你注定的明星的道路……
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呢?一切像是更改了每個人的命運,卻有按照每個人的命運持續進行著。
你依然是你,你依然是那個注定光芒萬丈的薑尹湛,依然是後來名震世界的韓城最高組合“For U”的隊長,而我,依然是在台下莫莫關注你的那個人。隻是多美好,我參與你的夢想,參與了你的未來。這一次,我不是旁觀者,我不再隻是默默看著你仰望你的眾多fans中的一個,我是你夢想的助力器,我是你……的女朋友。
天邊在劇烈的頭痛中忽然看到了君野近乎發狂的臉,他焦急地請求著醫生,他大聲地說著什麼……
也許,全天下隻有自己才會讓無論遇到什麼都淡定自若的顧君野變得這麼的暴躁沒有邏輯吧……
可是,為什麼不是尹湛哥呢?為什麼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為自己擔心焦急的人不是尹湛哥呢?
天邊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隨即又馬上否定地使勁搖頭。
對不起對不起……自己不是故意要這樣想的,我也知道現在對尹湛哥來說是多麼重要,不可以出一點點的意外,自己不能這麼自私!
頭就像要裂開一般劇烈地痛著,好像要在今天把關於“木小初”的一切都回放一邊,讓自己重新去體會木小初的所有心情,再從另外的角度看清楚君野所有的隱忍。
看著頭痛無比的天邊,君野忍不住抱住了她,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胸前,他吃痛地親吻著天邊的額頭,溫熱的淚就這樣滴在了天邊的頭頂。
滴答。滴答。
好像世界都安靜下來。
而天邊的頭好像也沒有那麼痛了。
滴答。滴答。
全世界就隻聽的見頭頂那個人的哽咽,隻有他默默心疼流淚的聲音。
天邊整個人都柔軟舒服起來。頭痛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看著天邊漸漸不再有痛苦的掙紮,君野驚喜地低頭……
“天邊,你不要嚇我,隻要你不嚇我,你怎樣都沒關係,你忘記了一切都沒關係。”
君野的懷抱依舊很緊,好像自己一不小心一鬆手天邊就會從自己的懷裏消失一般。
君野的吻從天邊的頭頂,慢慢道額頭,再到眼睛,鼻翼,再到嘴唇……天邊輕輕顫抖著,卻沒有拒絕。她已經沒有了力氣,也不想再去傷害君野。她從未見過如此溫柔深情的君野,他眼裏的自己好像是最珍貴的寶藏,他的眼裏滿含深情不舍,他的唇觸碰到的每一個地方疼痛感都會奇妙地消失。
天邊看著此刻的君野,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君野,對不起,我又要騙你一回了。我說那個夢沒有完成,你可以當成是我的借口。但是,對於尹湛哥,我不能放棄……
如果說,作為木小初的時候,我對他是迷戀的,也許那時候我對他的喜歡是盲目的,瘋狂的。但是,現在,作為印天邊的我,是深深地,深深地喜歡著尹湛哥。
他平時的溫潤柔和,他在舞台上時候的光芒萬丈,他偶爾的可愛撒嬌,他打合氣道時的冷酷霸氣……他的每一麵都要我無比驚喜。我對尹湛哥,越了解,越著迷。
所以這一次,我又要失約了。
君野,讓我繼續朝著我心的方向去吧。
君野,不要再出現這樣憂傷的臉。因為我最不想對不起的人,最不想虧欠的人,就是你啊……無論是夏城還是韓城,你從未離開我身邊,無論是木小初還是印天邊,你從來都是陽光般在我身邊,給我安定的溫暖。好像,隻要你在,世界都在我腳下,就連摘星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的這份厚愛,讓我怎麼去回報?
所以,當尹湛匆匆從演出現場趕來,還來不及喘口氣的時候,推開門就看到兩個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君野低頭心疼地吻著天邊,他的擁抱那麼緊,卻又那麼小心翼翼,好像天邊是個他用生命珍惜的瓷娃娃。
而天邊微微仰著頭,她也輕輕擁著君野,手搭在他的後背輕輕地安撫輕拍著。她閉著眼睛,眼角卻是一片晶瑩的淚。
“看來真的沒錯啊,果然能看到‘好東西’……”尹湛的聲音讓相擁的兩人驚訝無比,天邊匆匆鬆開手急忙解釋:“尹湛哥,不是你看的樣子,我……”
“你什麼?”尹湛冷笑著打斷了天邊的話,“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第一次,我可以理解為我真的誤會了,那麼這一次呢?你又想編什麼理由騙過我呢?我就這麼好騙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尹湛哥你聽我解釋!”天邊努力掀開被子想下床走到尹湛身邊,可是尹湛卻連連退了幾步,天邊一個失神身體不穩向後一倒,君野條件反射地接住了天邊的身子。
原本也嚇了一跳的尹湛伸出的手頓在那裏,又忽然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冷笑一聲:“看來我真的是多餘的啊。”
“尹湛哥!”天邊向前的腳步忽然停下,“是嗎?你真的這麼認為嗎?那我也是多餘的不是嗎?你不是說陪我過生日的嗎?好,你有事,我理解,但是你呢?你說要第一個告訴我你出道的事的,但是為什麼全世界都知道唯獨我不知道?!你和那個林暖蘇繼續你們的搭檔吧!你們才天衣無縫不是嗎?!”
“我們隻是同事!”尹湛皺眉,“你說過相信我的!”
“那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我和君野也隻是朋友!”
兩個人互相生氣地瞪著對方,周圍的溫度降到最低點。
“我覺得我應該好好考慮下我們的關係了,這幾天我們就都冷靜下吧,你出院的時候再聯係我!”尹湛拋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病房的門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隨著尹湛的離開,天邊也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無力地靠在牆上想要找一個支撐自己的點,雙腿卻也失去了力氣,身子不斷下滑。最後,她隻能坐在地上,靠著牆,縮著腿,把頭埋在雙臂間,遮擋住病房內的燈光。
君野走到天邊身邊,輕輕蹲下,他伸出手輕輕安撫著天邊。烏黑的發絲纏繞在他的手掌間,就像綢緞一樣充滿光澤。對於顧君野來說,即使是天邊的一根頭發,也彌足珍貴。
他輕輕歎了口氣,開口:“天邊,不要坐在這裏,地板和牆都是冰冷的,你剛醒不要感冒了。”
天邊依舊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也不發一語。
“離開尹湛吧,現在的他不適合你,你們會有更多的問題更多的阻礙,相信我,你們沒有未來的。”
君野的話就像咒語一般,讓天邊的整個心都崩塌了。
她以為,憑著對尹湛堅定的喜歡,她能從夏城穿越到韓城,就是對他們的未來最好的證明,可是,她好像錯了,因為在夏城的時候,尹湛的資料或者視頻采訪都說的是,曾經有一個女朋友,可是後來因為自己出道,覺得辛苦就和平分開了。
尹湛哥一直說的那個“前任女友”,應該就是自己了吧?
這麼說,自己與尹湛哥真的是注定沒有未來了吧?
可是,為什麼一想到這個結果,心裏還是那麼的不甘呢?不想就這樣沒努力就放棄,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就這麼從自己身邊溜走!
尹湛哥,如果在夢想的舞台還有我之間,你注定隻能選擇一個,如果我注定隻能在成全你的夢想和在你身邊選擇一個的時候,你會怎麼選擇?我又該怎麼辦?
“天邊,你不僅是尹湛的印天邊,你也是我的木小初啊……你,不能失信,不能再騙我了……”君野的話近乎哭腔,天邊環住自己的手一緊,死死地抓住了兩邊的病服。
“小初,讓‘天邊’成為韓城的回憶吧,好嗎?現在,你必須從這個地麵上起來,回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這些煩惱的事都交給我處理吧,我去給尹湛解釋。”君野不等天邊回答,果斷地抱起天邊,把她放回了床上,讓她把腳伸直,再蓋好了被子,可是遮住眼睛的手卻怎麼也不肯離開。
“你不讓我知道,我就不去問你,你不讓我看見,我就關燈,你不讓我聽到,我就會當做我什麼都不聽到,隻是,別不理我,好嗎?”君野的話就像一顆催淚彈,天邊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在那一刻決堤了。她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聲音太大,就算擋著眼睛,可眼淚還是大顆大顆流了下來,打濕了手臂,也打濕了枕頭。
“為什麼不是尹湛哥,為什麼不是他……”
天邊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哽咽,卻讓站在病床邊的君野心如刀割。
他的眉頭更緊了,吃痛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嘴巴緊抿著,臉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
再次睜開眼睛,他使勁拿開了天邊擋住眼睛的手臂,強迫著她看著自己。
“我管你是印天邊還是木小初,你都給我看好了!現在!此刻!站在你麵前的人,不是那個你心心念念的薑尹湛!他剛剛才奪門而去!現在站在你身邊陪了你兩天一夜的人是我顧君野!寸步不離照顧你的人是我顧君野!擔心你離開害怕到流淚的人也是我顧君野!當你心心念念著薑尹湛的時候,你敢不敢想一下,顧君野心心念念的人是你!”君野雙手撐在天邊頭的兩側,俯下身子直視著她有些驚恐內疚的淚眼,一陣心痛。
印天邊,你還真是絕啊!不管是木小初還是印天邊,你都有絕對的本事讓我的心痛一千次一萬次!而且每一次都在原來的基礎上有新的嚐試和新的突破!
“君野,你……”
“你先不要開口,現在閉嘴聽我說!我有足夠的耐心陪在你身邊!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無論是在夏城還是韓城,既然你穿越到這個鬼地方我都能跟你一起穿越來,那就注定了你是我的!薑尹湛是吧!你們絕對不肯能!我是絕對不會把你讓給他的!想要再和他在一起,做夢!”君野不等天邊回答,站直了身體,離開病床邊,“我去買點水果,你先休息吧!”
待君野離開,天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想了起來,天邊甚至不知道,在演唱會現場暈倒的木小初是怎樣的結果?For U的演唱會怎麼樣了?自己和君野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呢?暗藏多年的謎底在這幾天一一呈現在自己的麵前,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個糾纏在一起的線團,怎麼也解不開,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難道自己真的要和尹湛哥這樣下去嗎?君野說的話好像也有道理啊……
那麼,就先這樣吧,必須要好好整理下了。
天邊翻了個身,緩緩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For U”紅遍韓城大江南北。
新專輯的銷量節節攀升,歌曲的點擊率和下載率始終排名第一,在各種榜單上都蟬聯第一,一時間,韓城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For U”的海報,無論是電視還是電台,“For U”的出鏡率無人能比,連網站上的點擊量和搜索量都一直居高不下,屢創新高。
如此強大的出鏡率和如此驚人的銷量讓“For U”在一時間成為韓城最炙手可熱的偶像組合,接通告接到手軟,每個成員都投入到了緊張的通告中。有組合一起的,也有各自的,隻要是有“For U”出現的地方,必然會引起交通堵塞,隻要有“For U”出現的電視,哪怕隻是幾分鍾的MV鏡頭,當時的收視率都會是同一時間段電台最高。
與此同時,天邊和尹湛兩個人的關係卻將到最低點。
天邊不願意先低頭去道歉和解釋,而滿滿的通告也讓尹湛沒有一丁點的時間和心思顧及其他。兩個人陷入到有史以來最難堪最尷尬的局麵當中,卻都還表現得無所謂一般。
在天邊把同樣的話說了第六遍的時候,智律和果果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
“行了,印天邊,你這話說的我都會倒著說了。”智律埋怨地說著,可眼裏盡是擔憂的神色。
“啊,是嗎?”天邊揚起一個自認為很自然,卻很苦澀的笑臉。
“印天邊,你知道你的笑有多勉強多難看嗎?”智律歎了口氣,“吃醋,難過,生氣……你就表現出來啊,你憋著幹什麼?”
“我哪有。”天邊尷尬地笑著轉身。
“天邊,這段時間是會很難受,但是你隻要堅持過來就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果果走到天邊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這哪是安慰啊!這是讓她接受現實!怎麼能這樣?應該去改變這個狀態!”智律不滿地拉開果果,自己走到天邊身邊擋住果果。
“難道不是嗎?這樣對大家都好,尹湛可以更安心地去工作,這不也是天邊希望的嗎?天邊不是一直希望尹湛朝著夢想前行嗎?另外,這樣的話,君野也會幸福吧,天邊和君野很合適,不是嗎?”
“唐!果!果!你不會說話就別說!”智律使勁打了果果幾下,猛地把他一推。
“我怎麼了?我不覺得我哪說錯了!”果果並不反抗智律的推搡,但是嘴上卻絲毫不退讓。
“唐果果!你有本事再說一遍我就打死你!有你這樣的朋友嗎?天邊和我哥一路走來我們不是都見證著的嗎?!為什麼不能幫助他們讓他們有個好的結局呢?!”
“算了,智律,別說了……”天邊深深吸了口氣,抓住了智律有些激動而顫抖的手,“果果說的有他的道理,也許這樣,我們都會幸福……而且,尹湛哥,他也不再信任我了。”
“什麼信不信任?你們都還沒好好聊聊為什麼要這麼早下定論?!”智律雙手搭在天邊的肩上,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我隻問你,你還喜歡我哥嗎?你還想和我哥在一起嗎?”
天邊的眼淚就在看到這張酷似尹湛的臉的時候掉了下來:“怎麼會不喜歡?怎麼會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現在還敢嗎?敢去喜歡嗎?敢和他在一起嗎?好像……真的有好多的路要走……”
“怕什麼!你可是印天邊!沒什麼能打倒你的!每個人都有爭取自己幸福的權利不是嗎?天邊是不會退縮的!而且天邊是絕對不會讓誤會一直這樣持續的!天邊,不要放棄,隻要你不放棄,我們就都可以幫你!是吧,果果?”
果果看著天邊和智律的眼神,局促地不發一語,表情矛盾痛苦。
“你這是什麼表情?”智律今天看果果怎麼看怎麼不爽。
果果看了看智律,又看了看天邊,張了張嘴,卻最終未發一語。再次轉頭看天邊的時候,果果的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歉疚和不安。
天邊最近的笑容好像真的少了不少呢。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天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彼時天邊的笑容裏滿是滿足和陽光,這種光芒可以點亮周圍的人,讓她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溫暖和快樂。也正是如此,所以大家都喜歡在她身邊的吧。隻要在她身邊,隻要看到她笑容的時候,都會覺得,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沒有什麼是讓人害怕的。所有的陰霾都是短暫的,接下來的會是一片明媚。
他還記得當時君野看到天邊時那個表情,那種震撼那種寵愛就像認識了一千年,就像遇到了前世的戀人,就像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我依然可以看到你,看清楚你,並且隻看得到隻想看你一個人。
他還記得每次隻要天邊一笑,君野和尹湛是必定都會笑的。雖然尹湛和君野完全是兩種毫不相幹截然不同的風格,但是每當看著天邊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會出奇的一致。都是那麼的深情寵溺,滿含濃鬱的愛戀。如果非要說其中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就是眼神了。
尹湛依然是溫柔深情,而君野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凝視,似乎不想錯過天邊的絲毫。
果果一直對自己說,自己和君野更早認識,應該站在君野這邊幫君野的,所以才……
…………
……
STAR公司。
十三樓的某舞蹈練習室內,五個人在為晚上的某個大型晚會做著準備。練習了幾天的舞蹈終於順暢很多,五個人不斷地重複這些動作,以便記得更牢。
“啪!”
忽然之間,在一個轉身的動作的時候,一個人跌倒在地。
“哥!你沒事吧?”成員們馬上停下動作圍了上去。
“尹湛,怎麼摔跤了?不要緊吧?”
“沒事……”尹湛皺著眉,坐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腳腕。
“你這幾天好像心情一直都不好,有什麼心事嗎?”
“是啊,都不在狀態呢,是不是和女朋友之間……”
成員們看著這幾天尹湛反常的表情,猜到了一半。對於和天邊之間的事,尹湛沒有對成員們保密,他也相信成員們不會在不合適的場合說。
尹湛正要回答的時候,一個驕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才不是!”
五個人望去,是林暖蘇。
她穿著裁剪適宜的衣服,整個人顯得光芒四射,如同閃耀的星星一般。
“尹湛哥才不會為這些無謂的事情傷腦筋,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是和你們一起讓For U更紅,走得更遠,每天都要應付這麼多記者和主持人的提問,還要趕這麼多通告,再想著哥哥們共同的未來,哪還有時間想別的呢?我說的對吧,尹湛哥?”林暖蘇悄悄把手放進了口袋裏,走近尹湛。
尹湛沉默了片刻,低著頭緩緩開口:“是啊,現在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比For U更重要,什麼都不會影響到我的狀態和心情的。現在我應該想也隻能想的是怎麼讓For U走的更好,還有和暖蘇的合作怎麼進行,我想沒有差錯地走好夢想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