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那幾個警察和那個女人帶走,在沿途的一個小縣下了車。

光頭和他的手下被綁了雙手,塞了嘴巴,鎖在那間包廂裏,“享受”著本該我們享受的待遇。

我們四個人被他們裝進了一輛麵包車,除了一個開車的,車後麵還有兩個“警察”,他們正脫下警服,其餘的人都不見了。

大金牙看著那兩個人脫下警服,不禁驚訝地叫道:“你們不是警察!”

“不錯。”坐在副駕座上的女人解開盤在腦後的發髻說:“不過你們也別亂動……”她說著掏出一把手槍,把子彈推上膛,給我們看了看。又補充說:“我跟他們可不是一夥的。”

這個我早就看出來了,可是她到底是幹什麼的?

“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姓金,是哈佛大學的考古學博士。我很喜歡中國的文化,這次來就是想學習中國的風水學。”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金博士看了我一眼,甩了甩散到臉上的頭發,“我救了你們,那些守墓人不會放過我們的。況且,現在我手裏有了這樣東西,他們更不會放過我了。”金博士拿出一卷羊皮卷,“你們可以走,但你們一定會被追殺的。你們仔細想想,不是我不讓你們走,而是你們走了,就可能沒命。”

“就因為我們看過那幾張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靜倪看著金博士,想從她那裏得到答案。

可是金博士隻是笑了笑,又說:“這話說來就長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再慢慢告訴你們。”

麵包車停在了一家叫做如意的旅館前,我們下了車。金博士讓她的人搬了行李進去,她自己也跟著往裏走。

我們四人站在車前,望著她的高挑的身材,我叫住她說:“你真的願意讓我們走?”

她停下來轉身,臉上露出笑容說:“腳長在你們身上,不過想清楚了再走。

我奉勸你們一句,小心為好,我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

金博士進了旅館,我和大金牙商量著該怎麼辦。想起在火車上那些人說的話,凡是看過那張圖的人,都要被拉去陪葬,讓人不寒而栗。現在要麼進旅館,去搞清楚那個姓金的女人的底細,要麼直接回北京,所謂的寶藏也不要了,而且還要擔心可能存在的追殺。這兩種選擇,其實都擺脫不了壓在我們心上的擔憂和恐懼,和姓金的女人在一起,又何嚐能躲避危險?

我說還是先進去,大家都累得不行了,休息一下也好。

我們在旅館要了兩個房間,大金牙和我在一起,陳靜倪和鬼妹住一間房。過了一晚,第二天,姓金的女博士叫人來敲我們的門,把大家叫到了她的房裏。

“我知道你們不會走的。”金博士坐在沙發上,笑著對我們說,“我已經把那三張圖拚在一起了,你們想知道裏麵蘊藏的秘密嗎?”

“三張?不是隻有兩張嗎?”大金牙禁不住問道。

“我從他們身上搜出來三張圖,難道這圖是假的?”

“本來就是三張,我想可能是那些劫持我們的人,比我們先拿到了第三張圖。”我猜測說。

“那上麵到底寫的是什麼?”陳靜倪也開口問。

“對啊,我也很想知道。”鬼妹接著說。

“嗬,其實這張圖的秘密我到現在也還沒有真正解開。它上麵的文字說有一張地圖,通向極樂世界,那裏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駿馬牛羊。可是,魔鬼守護著天國的入口,找到它的人,都會被魔鬼殺死……”

“你認識鬼洞文!”我十分驚訝地看著那個女人。

“你知道這上麵是鬼洞文?”她反而詰問起我來了。

“有個鬼洞族的後裔,他說上麵是鬼洞文。”

“哦?還有鬼洞族的後裔活在世上!他是誰?”

“是我爹。”鬼妹回答說。

“哦!”金博士一下站了起來,吃驚地望著鬼妹,“那麼你也是?”

“我娘是苗族人,我爹的祖先早就遠離了故土。”

金博士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我打破沉寂說:“上麵有沒有說怎麼才能找到那張圖?”

“沒有。”金博士坐回到沙發說,“上麵還提到地圖通向天國,那裏住著他們的神。憑我這麼多年的研究經驗,我敢肯定,上麵所說的天國,就是一座陵墓,而天神就是墓的主人。”金博士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這個墓的主人就是成吉思汗——鐵木真!”

和金博士相處了幾天後,我還真學到了不少風水學、考古學和曆史方麵的知識,同時也知道了那張圖背後的一些秘密,以及火車上劫持我們的那夥人的來曆。

在中國曆史上,疆域最遼闊的是蒙古人所建立的元帝國。元的建立者鐵木真,被人們尊為“成吉思汗”。他不但征服了中亞各國,而且侵入歐洲,幾乎將整個歐洲納入版圖之下,蒙古人視他為神。

但是他死後的埋骨之地卻成了千古之謎。

根據曆史記載,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病死於伐金途中,終年66歲。據說他的遺體從六盤山運回蒙古,交給了第一大婦(相當於皇後)。可是究竟葬在什麼地方,卻無人知曉。有人說是在“起輦穀”,但那也隻是一個大地名,具體地點仍然不清楚。

當然,他的墓肯定在蒙古境內,可是蒙古那麼大,還是等於不知道。

700多年以來,成吉思汗的墓從未被發現,可見它一定是隱藏在某個無人知曉的絕境。1954年,政府收集了部分成吉思汗的遺物,在內蒙鄂爾多斯高原上修建了一座成吉思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