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小言幹了一件她馬上就後悔的事情,電腦還亮著,加人的請求發過去好久卻遲遲沒有回應,估計又是拒絕吧,她沮喪的想著,明明已經很久了,不該恨了吧。沫小言如此糾結的人不是一個陌生人也不是一個吵架鬧決裂的好朋友,而是一個很尷尬的身份,前男友。

沫小言的前男友霍卿,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永遠都是幹幹淨淨的一件簡單的衣服加上校褲,鼻梁很高,眼睛是單眼皮,這種男生在高中校園是很少見的,以至於沫小言在軍訓的時候就一眼看上了,當然不止她一個人喜歡霍卿,事實上,學校裏大部分的女生都對他抱有幻想,沫小言最不想承認自己是個花癡,可是事實上就是,那時候她每天都要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霍卿麵前,偷偷看上個幾眼也好。“誒”沫小言歎了口氣,回憶固然美好,可是總有現實的一天。現實就是,他們在一起過,可是分手了。

沫小言依然記得和霍卿第一次見麵的那天,盛夏的午後,又悶又熱的,沫小言作為一個準高一新生,被學校在最熱的七月末八月初的好時間給抓去軍訓,帶著萬般的不願意,也沒辦法的和那些一個都不認識的同學們去什麼訓練基地訓練。沐小言被分到了高一四班,女生多因此就十個人一間的宿舍,很擁擠,連洗熱水澡的地方都沒有,好在是夏天,洗洗冷水澡也沒什麼大礙,對床的女生從一進門開始,就對沫小言笑咪咪的,那笑容暖暖的,讓一切都感覺很陌生很拘束的她也慢慢的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嘿,我叫沫小言,你呢?”沫小言試圖先開口說話打破有些尷尬的沉默,她同時也很好奇,對麵的那個女孩子為什麼笑眯眯的看著她。“我叫葉蓴”那個女孩子微笑的開口,聲音軟軟糯糯的是個十足的江南女孩子特有的聲線。沫小言有些尷尬,順勢想摸摸頭發,剛抬手碰頭就突然想起自己的一頭原本及腰的長發已經剪光了,現在這個頭就像是一個蘑菇,劉海不過眉,讓她越發傻氣的像一個剛剛到小學報道的小學生一樣的。沫小言突然很懷念自己的長頭發,這個自己就可以低頭時把臉埋進去,不讓人察覺自己任何臉部不自然的表情,可是現在這個發型讓她感到是那麼的不自在。宿舍裏的氣氛依舊很尷尬,莫小言除了和對麵剛剛認識的女孩子簡單的交流之外,幾乎找不到任何話題,和陌生人接觸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尤其是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的時候,更別提像現在這樣一群人互相看來看去又不說話,沫小言心裏呐喊著,‘快點說話啊,再不說話這氣氛都快憋死了。’好在這種氛圍持續了一會時間就被集合的哨聲打破了,大家匆忙的收拾了一下衣服,穿上迷彩服就出去了。

校長照例做了簡單的發言和歡迎新生的陳詞,再是訓練基地的負責人做了一個安排的介紹,其實都是些廢話罷了,隻是禮堂裏有空調吹,沫小言也就耐著性子聽下去了。不過幸福總是來得很短暫,比如現在,沫小言這個班就已經在烈日下開始曬太陽站軍姿了,這個時候的太陽尤其是下午,是最毒的,曬在皮膚上是火辣辣的疼,即使塗了三層的防曬霜也一點用都沒有,在這種天氣下站軍姿連走路簡直是像去十八層地獄一樣的曆練,沫小言一動也不敢動,臉上的汗一直掉,順著睫毛慢慢的滑下,很癢,可是也不敢擦,看著前麵掛著的大大的橫幅,上麵寫著‘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還真是符合現在的情形。到了下午三四點鍾,空氣越來越悶熱,天空也開始大片大片的堆積起烏雲,沫小言心想‘怕是要下大暴雨了吧’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功夫,豆大的雨珠灑下來,所有的學生立馬往基地小小的禮堂集合,就聽見教官拿著擴音喇叭高聲喊著“一二三四班在左邊,五六七八班在右邊”,禮堂很悶,幸好沫小言是四班的,離大門口最近。沫小言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挽了挽自己的袖子,一抬頭,就看見對麵的班級裏有一個男孩子也坐著和她相同的動作,那個男孩子很高,可是低著頭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就在沫小言極力想看清他的模樣時,那個男孩子就馬上抬起來頭,沫小言這下子看清了他的長相,很清秀的一個男孩子,頭發柔順的在他的額頭上,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他站直了有一米八高,沫小言呆呆的望著他,心砰砰的直跳,臉也馬上紅了起來,葉蓴看她這般愣愣的站在那裏,便好奇的走上前,順著沫小言發呆的望著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男孩子。葉蓴不以為然,可是沫小言卻不一樣,她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終於知道,他叫霍卿,高一八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