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朝陽霞飛雲鬢折 4(2 / 2)

“是是是……”太醫們連聲應是,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見皇上怒氣平了,太後娘娘傾身過來道:“皇帝,你也不用太擔心,孩子沒有了以後可以再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揪出這下毒的人,太可惡了,居然這麼狠心,不過一個小小的尚未出生的嬰兒她都不放過,這一次,絕不能輕饒。”

夏侯君曜冷冷的不語,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得疼痛。

清塵,他最心愛的女人,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把她當犯人一樣對待,冷落了她那麼久,現在還遭到這樣的對待,她一定恨他了罷?

清塵,對不起。

他無聲的說道,一陣苦澀蔓延上心頭。

今天下午,看著她受傷得離去,他的心都快痛死了,真得好想上去抱抱她,可是她走得那麼堅決,那麼快,讓他都來不及好好看看她,她身上淡淡的蘭草萫味,讓他熟悉到陌生,欲罷不能。

見皇上不語,太後訕訕的坐回去,靜等著犯人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福公公小跑著進了殿,“皇上,奴才已將皇後……犯人帶到。”

一句犯人,讓他的心又一痛,冷聲道:“帶上來。”

太後娘娘的目光一直緊緊鎖在他的臉上,她麵無表情,心中卻在笑著,原本隻是想立一個無關緊要的侍血皇後,到後來,卻發現這小小的鬱家女兒竟是別有一翻“滋味”,不光讓她消受不得,就連易子昭與皇上都被她迷得暈三倒四的,如果再讓她待下去,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今天,總算是要撥掉這根刺了,真是好不愜意呀!

夏侯君曜端端坐於榻上,渾身散發威嚴的氣勢,眾人麵前,他是一個君王,然而,退去這層麵紗,他不過是一個需要她嗬護的男人。

他輕輕的顫抖著。

看著她拖著鐵鏈被人押進來,一把推到地上,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清塵)

“臣妾參見皇上、太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我語聲清冷,伏身跪在殿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不抬頭看他。

我知道此刻,他一定緊緊盯著我,眸子裏滿是憤怒,既便這都是裝的,既便我知道,可我仍然不願意看到。

我是一個脆弱的女人,經不起一丁點委屈。

“你可知罪?”他冷冷的問道,隔著那著遠的距離,我就仿佛已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涼意,徹骨冰寒。

“不知。”我答得飛快,比先才更加冰冷,仍舊低著頭。

聽了我的回答,夏侯君曜尚未說話,太後娘娘就先笑了,說道:“不知?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嗎?皇後,哀家平時看你知書達理,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你竟然敢在糕點裏下毒害死怡貴妃肚子裏的小皇子。”

嗬…

我突然笑起來,略帶苦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反正碧月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任你們說什麼都行。”

是啊,碧月已經死了,無論是他們誰殺的,我都必定難逃幹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後娘娘將聲調提高了一倍,冷聲置問。

我隻是冷笑,不語,這件事我並不是太清楚,還是少說為妙。

見我不語,太後娘娘轉身向夏侯君曜道:“皇上,你看她還在狡辯,真是可惡至極。”

夏侯君曜冷冷的坐在榻上,良久才道:“她說的是事實,碧月已死,死無對證。”

我心下一驚,抬頭看向他,他瘋了嗎?怎麼到現在他仍幫著我說話。

他與我的目光短暫交彙,激起濃情千絲萬縷,然後轉頭看著韋太後道:“母後剛才就不該草草把人殺了,也該問問清楚才是。”

這時,我提著的心才落了下來,原來,碧月是太後娘娘殺的,是她為了消滅罪證。

“這,這……”太後娘娘突然無言以對,隔了良久才道:“這事實不是明擺著的嗎?哀家隻是一時氣憤,怎麼現在倒好像是一切錯都在哀家身上似的。”

她一副委屈的樣子,夏侯君曜隻是冷冷的坐著,不置可否。

他抬眸看著我道:“皇後,人證確實已經死了,但物證還在,那些糕點確實是從中宮殿送過來的,至於碧月,朕也已經查明,那些糕點確實是你吩咐她做的。”

“臣妾隻是吩咐她做糕點,可沒讓她下毒?”我低著頭道,手上鐐拷沉沉壓在手腕,好像要將我雙臂壓掉一樣。

他仰頭一笑,無比諷刺,“可有證人?”

我抬眸看向他,冷笑,“沒有證人,隻有臣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