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掌門是先帝皇子的事在江湖上並不為人所知。
聽到這裏,龍飛玉心裏了然,原來這君少莊主惹的是情債,而且不是一次兩次。
樓上議論著,樓下兩人也還在糾纏著。
“鳳姑娘你這不是冤枉我嗎?”君子悅眨動著大眼睛,他不明白昨日還輕言細語的鳳姑娘今日怎麼就變得和師父一樣凶惡。
“你……”那鳳姑娘又急又氣,說不出話來,一急之下竟撥出長劍,向君子悅揮來。
君子悅的武功本比她高,但不便還手,隻能左閃右躲。
見動了真家夥,圍觀的人怕刀劍無眼,也跟著閃躲,君子悅一身輕功竟無法施展,漸有落敗的趨勢。
正在這時,隻聽得哎喲一聲,鳳姑娘的長劍落地,左手捂住了右手,臉色有些慘白。
人群漸漸靜了下來,並讓出了一條道,龍飛玉在上麵看得很清楚,一個女子穿過那條道,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這女子穿著件桃紅色的牡丹繡花羅裙,一頭烏雲也隻以桃紅色的絲帶輕挽,讓人眼前一亮。隻是那麵容一般,隻稱得上有幾分姿色。
“你是什麼人?為何擊落我的劍?”鳳姑娘拾起長劍怒衝衝地問道。
“我倒要問問姑娘你是什麼人,竟然在大街上舞劍弄刀,傷人性命,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圍觀的人群想起剛才的情景都有些後怕,同聲斥責。
鳳姑娘自覺理虧,卻還是不甘心。“我殺這負心人,與你何幹?”
“好笑!我家悅悅什麼時候負了你了?”
鳳姑娘顯然對那個稱呼很不舒服,“他說好帶我回家見他父母,可事到臨頭卻又反悔,難道不是有心負我?”
“我沒有,我隻是說……”君子悅想為自己解釋。
“你給我閉嘴!”一身桃紅的女子一瞪眼,君子悅立馬閉上了嘴,看得龍飛玉直搖頭。
“我說姑娘啊,這你就誤會了,不是我家悅悅反悔,隻是我家悅悅每年帶回家的女子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這莊主夫婦也是不勝煩擾,所以就定下了一個規矩。”那女子說話時沒有看著鳳姑娘,而是端詳著自己修得整齊的指甲。
“什麼規矩?”鳳姑娘急切地問。
那女子終於抬頭看向她,丟出一個媚笑說:“那規矩就是——長相不如悅悅的女子就不必進門了。”
鳳姑娘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她的相貌雖不差,但比起君子悅確實差多了。
“那、那怎麼可能?”鳳姑娘終於緩過勁來,有些遲疑地問到。
“哎喲,誰不知君家出來的都是俊男美女,若是未來君少夫人長得不如悅悅,這將來孩子長得像娘可怎麼辦啊!”那女子半認真半調侃的語氣倒讓人難辨真假,但還是有豐寧的百姓點頭附和,俊美的君少莊主可是他們豐寧的一寶啊。
“那你也長得不怎麼樣啊!”鳳姑娘終於找回了自信。
“是啊,”一身桃紅的女子哀怨地說,“所以我到現在都嫁不出去。”然後做勢擦淚。
她看來已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眾人都有些惋惜。
鳳姑娘神色複雜,再看看君子悅,君子悅卻是一臉茫然地看向她。
“還給你!”鳳姑娘扔給君子悅一件東西,君子悅一看,卻是自己不知何時丟失的一塊玉佩,還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不覺心喜。
“把我的還來!”
“還什麼?”君子悅摸不著頭腦。
“我的帕子!”
哦,不是她自己說的不用還了嗎?君子悅心中嘀咕,手從懷中掏出一塊女子用的繡帕。
鳳姑娘一把搶過來,用劍劃破。
“君子悅!我許金鳳從此與你一刀兩斷!”然後含著淚扭頭跑了。
主角走了,觀眾也就散了。隔壁的客人還在說:“我就說,還不是得哭著回去。”
龍飛玉卻不這麼想。他覺得那君少莊主與其說是太過薄情,不如說是太過純情,隻怕他自己還不知做錯了什麼。
那一身桃紅的女子倒是有趣,她應該是在做戲,但卻既讓那位鳳姑娘死了心,又不用當眾挑明是她自作多情,不至於顏麵全無。
龍飛玉的眼光落在了那個正拉著君子悅上馬車的桃紅色背影上,那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
這女子以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