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湛北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你要去救她嗎?”
聽著耳邊那隱隱的警笛聲,韓無晴深呼吸了一口氣,收起心底那複雜的思緒,然後扭過頭,“不用了。”
看著身旁女人那冷冷的側顏,唐湛北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我要去機場,你在前麵下車吧!”
“……嗯。”
韓無晴輕輕的點了點頭,“謝謝你。”
“不用。”男人冷淡的回。
全身一陣麻木的疼痛,韓無晴秀眉始終蹙得緊緊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
腿部像是被人釘了鋼釘般鑽心的痛,似乎頭皮都有點發麻了,直到她拖著一身狼狽的身子走到秦天想的病房門前的時候,她渾身已經被冷汗給完全浸濕,而這時隻見靳峯正從裏麵走出來,看著她這樣眼裏閃過震驚,忙上前扶住了她。
“怎麼會搞成這樣?”
韓無晴沒有回答他,而是推開他朝著裏麵走去。
隻見她步履闌珊的走到秦天想的病床邊,然後不知是不是渾身的力氣在瞬間被耗光了還是怎麼,她整個人突然跪坐在了那病床邊,然後撲在他的身上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靳峯看著她這樣,鏡片後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擔憂和疑惑,還有一絲愧疚。
現在秦天想這樣,他一味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司和醫院,所以忽略了韓無晴,看著她此時的樣子,他眉心閃過一抹懊惱,要是天想真的醒過來的話,而她又出了什麼事,他不敢保證到時的後果是什麼。
靳峯打了電話給顏酒酒,接到他的電話,顏酒酒趕忙吩咐了一下家裏的傭人照顧好飯飯和團團,便趕忙趕來了醫院。
而此時,韓無晴已經停止了哭泣,但她整個人依舊坐在地上,手心死死的抓著男人的手,似乎像是睡著了。
“念念。”
顏酒酒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剛出聲,韓無晴便抬起了頭。
隻見她那雙眼睛帶著紅腫,很顯然是剛哭過,但此時她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酒酒,幫我找一下律師吧!”
顏酒酒皺眉,“找律師幹嘛?”
“擬離婚協議書。”
韓無晴說著,轉頭,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床上的男人,黑眸裏帶了抹堅定和執著。
顏酒酒聞言臉上閃過錯愕,“念念,你要……”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韓無晴笑了。
“你想到哪裏去了,你以為我是要拋棄他然後另外找一個男人嫁了嗎?”韓無晴說著,目光落到眼前男人的身上,黑亮的眸子裏帶上了柔柔的笑意。
“酒酒,你還記得嗎,我和他的婚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
“當然記得,你可是突然從J市那麼多男人的夢中情人直接變成了他的老婆,說起來,我還真是有點不甘心呢!”顏酒酒瞪了一眼躺在那的秦天想。
韓無晴輕輕的笑了笑,“所以我想離婚,然後等著他醒來再親自向我求婚,不然,豈不是便宜了他。”
她說著,語氣竟然帶了絲俏皮。
顏酒酒看著她這樣,心裏莫名的有點心酸,隻見她走上前,攬住了她的身子。
“念念,你真的決定了嗎?”
畢竟以秦天想現在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他最後到底會不會醒來,身為好友,她是私心的希望她不要這麼茫無目的的等下去的。
“嗯,我確定。”
韓無晴重重的點頭,看著好友那擔憂的目光,她臉上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好了,別擔心了,要是他真的醒不過來,我到時就帶飯飯和團團改嫁,你給我安排相親。”
“這可是你說的。”顏酒酒笑著道。
“嗯,我說的。”
秦天想,你不是說過不想看我不開心嗎?所以你會醒來的對不對。
轉頭,看著那個呼吸平穩的男人,她在心裏說到。
翌日。
J市的頭版頭條被昨天在江臨路上的兩輛相撞的車占據了所有的版麵,而且更為重要的事,那輛白色的麵包車內,兩死一傷,那個重傷的人傷到了腦部,首先不說能不能醒來,就算最後僥幸醒來的話,也隻會是一個癡傻的人。
看著手上的報紙,韓無晴麵容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漠然的把它放在了一邊,然後起身,朝著一旁的洗手間走去。
這或許就是報應吧,她還沒有動手,所以就連老天也都看不過去了嗎?
韓無晴沒有再去找淩遲,但她卻有托酒酒把當初他們在那個窄小的店麵裏麵發現的東西給了他,她不是想救她,她隻是還原事情的真相而已,至於後麵她到底怎麼判,都已經不重要了,和她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