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有點貪婪的把頭湊近了那窗戶邊大口的呼吸著,韓無晴那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有了微許的緩和。
一旁的秦天箏見到她這樣,沒有說什麼,對那個男人使了一個眼神,然後閉上了眼睛。
這次韓無晴沒有說什麼,目光呆呆的落在窗外,心裏卻在盤絲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過看著窗外的路況,有點熟悉,這條大道通的地方也很多,不過她記起來了,就在前麵不遠有一個岔口,正是通往機場的方向。
但韓無晴是絕對不會認為於微是準備帶她去機場的,那麼會是哪裏呢!
她擰眉沉思這,腦子裏想著這條路除了去機場還有哪些地方。
她那似乎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外麵,正好落在了一旁離他們不遠的一輛並肩而行的黑色轎車上。
而隻見那黑色轎車的車窗關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裏麵的人是誰。
黑色的轎車內,男人偉岸的身姿如一尊雕塑一樣坐在裏麵,深黑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壓抑的深沉,隻見他那深邃的五官在車內那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太真切,但卻可以感受男人此時濃重的不悅。
隻見前座的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男人,似乎是受不了男人身上那濃重的壓迫感,把目光扭向了車窗外,但也正是這一撇,看到了對麵的韓無晴。
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隨即轉頭對著身後的男人遲疑的開口,“唐爺,你看那邊的女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那投射過來的冰冷目光給生生的止住。
但那個女人,好像真的是……
他臉上閃過糾結,坐直了身子,但目光卻還是止不住的朝一旁看去,但這次,一旁車輛卻早已加快速度開到前麵去了。
突然,寂靜的車廂內響起手機的震動聲,男人眉頭不耐的皺了皺,然後拿起來接聽。
“老爺已經到了,說你要是趕不回來的話,他……他就把你從繼承人名單裏直接剔除。”
聽著那頭的話,男人五指用力,那力道似乎要把那手機給直接捏扁似的。
什麼也沒說便掛斷了電話,然後把手機狠狠的仍在了一旁。
“唐爺,那邊……”
前座的男人想開口,可是看著唐湛北臉上那陰沉的臉色,努了努嘴,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其實他也真的奇怪,這麼多年來,布倫特先生一直忽略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但卻對一個外人這麼的重視和看中,甚至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在公司喊話了,以後克羅夫特家族的繼承人隻會是那個男人,而唐爺雖然是他的親生兒子,但卻從未被他正眼看過。
而這次,好不容易那個被布倫特先生看中的人因為意外而要從此躺在床上了,可他這次的話卻更無情,那就是,既然他看中的人不能委以重任了,那麼克羅夫特家族也就沒有在存在的必要了。
這話一出,可是震驚了家族高層所有的人,其中便有一半的人打電話給唐爺要他趕快回去。
唐湛北生為克羅夫特家族的人,但他卻從來沒有享受過一絲一毫屬於那個家族的榮耀,除了那次,他第一次用那個家族的身份見了汀赫。
早在韓無晴剛醒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得到了消息,但卻也是同一時間,美國那邊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本來他是不準備理會的,因為在他的眼裏,克羅夫特的生死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但他此時回去,完全隻是因為那人的一句話:“唐爺,我剛才好像看到了汀赫總統。”
韓無晴,如果事情可以彌補的話,希望我這次能做到。
唐湛北默默的在心裏說著,那幽綠的眸子慢慢的合上,躺在身後的座椅上,身子的重力全部放鬆,但他的眉宇間卻如一座小山丘般死死的皺著。
在所有人的眼底,甚至是包括韓無晴,都是覺得是他唐湛北擄走了真的汀赫,然後派了一個假的來。
可是他唐湛北有那麼無聊嗎?而且雖然韓無晴不是和他同母,但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而且,對於她,從剛開始不知道她的身份開始,雖然最初他是帶著目的而接近她的,但是最後,誰保證那最初的那份目的還一直存在呢!
男人深沉的俊顏上閃過凝重和一絲異樣的情緒,而也正是這個時候,身下的車子突然一抖,然後倏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男人緊閉著的眸子睜開,冰寒的目光不悅的掃向前座的司機。
“前……前麵有人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