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秦天想和吳攜現在都還躺在醫院,他們兩個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來,你說你是被冤枉。”
“阿天……”
韓無晴的話落,於微心裏閃過震驚和劇痛,那放在桌上的手倏地收緊。
秦天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痛,韓無晴比她更痛,她在責怪她,又何嚐不是在責怪自己呢!那個男人,他們兩個,可都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那樣的啊!
都是因為她,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兩個女人麵對麵的坐著,一時間誰都沒有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於微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喬念,你也有飯飯和團團,你能體會一個孩子失去母親的感受嗎?”她說著頓了頓,想起自己的兒子,她眼眸裏帶了濕意。
“睿睿不是阿天的兒子,她是天宋的。”
她突然開口,這句話,她倒有點像是在喃喃自語,說是說給韓無晴聽,倒不如說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是啊!睿睿是天宋的兒子,不是秦天想的,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她在自欺欺人。
於微那雙眸子雖然是看著韓無晴的方向,但裏麵卻沒有任何的焦距。韓無晴聽到她的話,眼眸裏閃過震驚。
回過神來的於微看著韓無晴的反應,她有幾點自嘲的笑了笑。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的,但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他,秦天想,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亦或者是以後的每一年,那個男人的心裏再也不會有我的存在了。”
她說著,扭頭,看向一旁通風的小窗戶,隻見外麵那火辣的陽光有絲許的照進來,她有點晃了眼。
陽光,她都有點陌生了呢!是不是就像她以後的人生一樣,永遠了的沒有了陽光。
韓無晴看著眼前的女人,隻見她那雙經過了這幾天的沉澱而變得有些滄桑的眸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碎裂,然後化作那冷得徹骨的水流入那脆弱的心髒。
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的東西,她一直不願放棄一直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如今,她真的不得不放下了。
看著她這樣,不知為什麼,韓無晴的心裏有一股很不是滋味的感覺,頭部還沒完全恢複的傷口似乎傳來一絲疼痛,她心裏莫名閃過一抹煩躁。
於微收回視線,看著韓無晴,她笑了,但那本來就蒼白的臉色似乎更加的白了。
隻聽她那雖然微弱但卻異常堅定而肯定的聲音開口,“他自始至終隻愛一個女人,始終如一,這麼多年,從沒變過。”
“那個人,就是你,喬念。”她說著,那眼眸裏似乎帶了抹釋然。
韓無晴說不震驚那是假的,但她卻不是震驚於微話語裏陳述的事,而是震驚這番話竟然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一個這麼多年愛慘了那個男人的女人,就在前幾天還想置她於死地的女人。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他雖然喝醉了,但嘴裏自始至終都是叫的你的名字,而且……”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弱,“他清楚的知道,我不是你。”
聽完她的話,韓無晴怔怔的坐在那,沒有說一句話,臉上似乎都平靜得沒有絲毫的表情。
但,她的心裏,此時卻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看著她這樣,對麵剛有所穩定的於微突然一把抓住韓無晴的手,激動的開口:“喬念,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睿睿他不能失去我,你能體會我的感受對不對,你救救我好不好,隻要你救我,我保證,我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我也不糊會再糾纏秦天想了。”
韓無晴看著她,她臉上是一臉的祈求。
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抬腕看了看時間,突然站起身說到,“我和人約的時間到了,你……好自為之。”
她說著,轉身朝著外麵走去,腳下的步子顯得有點急促。
她沒有告訴她她其實是約了她哥,她覺得沒必要,因為她心裏壓更不是打著救她的想法而去找淩遲的。
而她來這裏,她在心裏想,她隻不過是想來看一眼她如今的慘狀而已。
但,她卻沒有想到……
“韓無晴,你就是喬念,你沒有死,你沒有死,我沒有罪,啊,我沒有罪,你們放開我。”
身後突然傳來於微那撕心裂肺的喊聲,韓無晴恍若未聞,徑直走出了看守所,抬頭,看著外麵的天空,熱辣的陽光正當空而照,刺眼的讓她睜不開眼,眼眶裏都有淚了也沒有閉上,才不過幾秒的時間,皮膚上似乎就已經有一種灼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