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幹什麼,快把睿睿給微微。”
“喬念,你幹什麼,你不要自己失去了孩子就要抱走睿睿,你怎麼這麼狠毒啊!你快點把睿睿給我。”
紀雅茹看著喬念,臉上帶著憤恨和焦急,餘光看到一旁圍著不敢上前的保安,她衝他們每人使了一個顏色,那幾個保安有點為難的看了眼喬念,慢慢的朝她靠攏。
此時外麵已經慢慢的飄起了細密的雨絲,雨越下越大,冰涼的雨絲打在人的臉上是那徹骨的冰涼,喬念那失控的情緒有微微的回神,看著眼前圍著自己的一群人,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一的掃過,最後落在了中間那個男人的身上。
“秦天想,你很在乎他嗎?”
她目光直視他的,那深邃的黑眸裏是一如既往的黑,那滾滾的濃墨帶著化不開的深沉,這是他焦急時候的表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似乎這個男人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她都深入了骨子裏,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她覺得心再次被陣陣的沉痛彌漫。抱著孩子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喬喬,他隻是一個孩子,你先把他給微微,有什麼事,你先下來再說。”秦天想說著,腳下的步子不著痕跡的慢慢的朝著喬念的方向靠攏。
目光落到一旁被秦天箏扶著的於微身上,此時的她,先前那高貴優雅的樣子已經渾然消失不見,有的隻是一個作為母親的擔憂和焦急。
“她的孩子你這麼在乎,那我的呢!我的孩子現在在哪?”
喬念看著眼前這些看熱鬧的人,黑眸裏的恨意慢慢的凝聚,“你們都這麼在乎他嗎?好啊!那我就也讓讓你們嚐嚐失去的痛苦。”
喬念說著,餘光撇到身後黑暗的海水,她快速的後退著。很快便退到了甲板的邊緣,背對著大家,靜靜的站在那,仿佛隻要她再往前跨出一步,她便會和懷裏的孩子立刻沒入那冰冷的海水裏。
那細細的雨絲慢慢變成了豆大的雨點,冰冷的打在孩子稚嫩的臉頰上,使得懷裏孩子的啼哭聲越來越大,手不停的揮舞著,使得甲板上的人的心都恨恨的吊起。
雨越下越大,通體白色的夾板上,一個身穿單薄衣服的女人站在那,麵朝大海,明明隻是站了一會,但她那薄薄的病衣服已經被那細密的雨絲全部浸透,貼在那身軀上,更顯得她那單薄的身姿如大海裏的一片孤舟搖搖欲墜。
風,吹亂了她那及肩的短發,雜亂的貼在臉頰上,使之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是那黑色的發絲下卻是可見她那蒼白得如紙的臉,還有那一雙仿佛集聚了世間所有最純粹的黑,卻是沒有任何關澤的黑眸,裏麵是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身後那淩亂的腳步聲逼近,秦天想,紀雅茹和秦伯鬆,秦天箏,於微,還有於微的母親,還有那眾多的賓客,此時都聚集在了甲板上,一個個都看著站在那床沿的喬念。
“喬念,你把睿睿還給我,睿睿還那麼小,你有什麼氣你衝著我來,睿睿是無辜的。”
此時的於微是真的急了,那雙美麗的眸子裏含著盈盈的水花,身子被一旁的秦天箏扶著,哭得都已經無力了。
她的話,喬念卻是恍若未聞,依舊定定的站在那,隻是身子稍微的側了側,露出了她那抱在懷裏的睿睿。此時的他不知是哭累了還是被雨水凍著了,那哭聲竟然慢慢的小了下來。
“喬念,你別胡鬧了,給我下來。”
秦天想再次開口,大概是真的著急了,此刻的聲音冷淡中透著嚴厲,那雙狹長的風眸映著海水折射月光的光芒,裏麵是一片的波光和晦暗,讓人不知道他此時的喜怒哀樂。
然而他的話卻很成功的讓女子有了反應,隻見她抱著孩子緩緩的轉過了身,麵對著那兩人,她麵上依舊是一片的死灰和冷凝,隻不過嘴角卻是牽起了一絲冷嘲的弧度。
“秦天想,你沒有資格命令我。”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淡,然而裏麵卻是飽含了絕望和恨。
她有些機械的似的轉頭,看了眼甲板上那些看著她各色的目光,有擔憂焦急的,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有鄙夷的,還有看熱鬧的。
“秦天想,你不是要救他嗎?那我今天就讓他為我的孩子陪葬。”
喬念說著,突然隻見她猛然把手裏抱著的孩子朝著麵前的大海拋了下去,然而動作卻是帶了絲遲鈍。
“不要。”女人撕心的驚喊聲。
然而下一刻,正因為女人那微妙的停頓,男人那修長的雙腿狠狠用力,高大的身子朝前猛的一撲,接住了那已經落在了半空中的孩子。
“砰!”同一時間,有人落水的聲音,還有女人那冰冷的恨聲,回蕩在空寂的夜裏,響在每人的耳邊,讓人心底升起了一絲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