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無法體會這樣心情的。
靳言看水凝煙的臉色不好,他快速的開口道:“凝煙,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了我,我現在馬上離開,好不好?”
水凝煙知道靳言的性格,如果什麼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起來:“什麼問題,你問吧!”
靳言迅速的開口:“關於你這次回來,是不是一直住在歐陽清淩家?”
水凝煙看了靳言一眼:“是啊,不過,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要問我這麼多幹什麼!”
“那芸芸呢?她的真實身份?”靳言心裏,懷著一絲小小的希冀問道。
水凝煙的臉色,瞬間微變。
他竟然懷疑芸芸的身份。
她看著靳言,強裝鎮定的開口:“她是歐陽清淩朋友的孩子,常常來歐陽家裏玩!”
靳言聽她說的,跟歐陽清淩說的差不多。
他這才繼續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離開的這六年時間,都經曆了什麼?”
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麼變故,最後,才成為如今的寧不悔。
寧不悔現在的名氣有多大,靳言就能想到,水凝煙究竟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水凝煙被靳言一問,腦海裏那些心酸往事,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的,止不住的往出冒。
她冷著臉,看著靳言,聲音非常生硬:“不能,我不能告訴你,我這六年,都經曆了什麼,我也不想告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所以,這樣的問題,麻煩你能別問了嗎?”
她不想在靳言麵前,攤開自己的傷疤。
以前的事情,過去的就過去了,她不想在繼續回憶。
看著水凝煙冰冷的神情,靳言心裏絲絲難受。
他知道,水凝煙其實是怪自己的,可是,這也正常,不是嘛,這一切,都是他應該承受的,他活該!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執意要報恩,他跟水凝煙,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就是所謂的報恩,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
靳言難受的看著水凝煙:“凝煙,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你能告訴你,你的眼睛……為什麼能看見嗎?你當初不是……”
靳言想說,你當初不是把眼角膜捐獻給水如煙了嗎?
他想說,可是,這些話卡在喉嚨裏,他卻說不出來了。
隻不過,盡管他話都沒說全,可是,水凝煙卻清楚的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她勾唇,諷刺的笑了一聲:“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明明已經把眼角膜給水如煙了,為什麼還能看見嗎?那我現在就能清楚的告訴你,那是因為,我給了水如煙一隻眼角膜,另外一個完好無損,是葉墨笙找到了合適的眼角膜,將我從手術台上救下來,給我的人生,殘留了一絲光明,一線微弱的希望,當然了,這些東西,現在也不重要了,你隻需要知道,我現在一隻眼睛能看見,另一隻眼睛,是瞎的,你要是仔細看的話,你會看見它的黯淡,無光!”
水凝煙說完,猛地轉身。
她害怕自己的淚水,不爭氣的流出來。
她不想讓靳言看見,自己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