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咬著牙,顫抖的將信封打開,抽出裏麵的信紙。
信並不多,隻有一張。
靳言展開,內容也不多,短短的幾行。
沒有稱呼和署名,隻有短短的幾十個字,卻讓靳言一個大男人,瞬間眼淚洶湧而下。
我以匿名,換你匿名。
剜眼之痛,報你之恩。
自此之後,別無瓜葛。
若有來世,願不相遇。
靳言拿著一張薄薄的信紙,卻哭的像個傻子,他在門口蹲下來,整個人撕心裂肺,他的世界好像變得灰暗,看不到希望的光。
這份信的內容,別人不懂,他怎麼能不懂。
醫生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對方不讓告訴他任何信息,對方是匿名捐獻。
她這恩情,報的怕是自己匿名捐獻一百萬,救助她父親的事情吧!
自己究竟把她傷到了什麼地步,她會用這種決絕的方式來報恩,隻願此生不再相見。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
靳言將信揣在懷裏,哭聲難以遏製。
難過,悲傷,絕望蔓延著整個樓道,放在此刻,靳言才算是真的清醒,他這段時間,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傷害水凝煙。
難道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樣的人嗎?
他真是鬼迷心竅,中了邪了!
靳言緊緊的攥著信紙,將自己的腦袋,對著門,發瘋的撞擊。
他該死,都是他該死,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他當著水凝煙的麵,說自己要給水如煙捐獻眼角膜,她何嚐會這麼做。
是他逼迫她,是他把她逼上了絕路。
她做這個決定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麼?
恐怕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她肯定很絕望,很後悔,曾經愛過自己吧!
靳言發瘋的撞門,門突然被從裏麵打開,他一頭栽進去。
門口的男子將他擋住了。
男子看出來,靳言的情緒很崩潰,他無語的開口:“我說這位先生,你要是尋短見,也不要在我家門口啊,要是真的出了人命,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靳言聽到男子的聲音,他突然站起來,猛地推開男子,向著房間裏衝進去。
他把房間裏,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什麼都沒有找見。
他這才相信,水凝煙真的走了,她是真的走了!
她用那樣的方式,跟自己告別後,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靳言心裏痛苦到了極點。
男子皺眉看著在自己家裏發瘋的男人,他忍不住開口道:“我說兄弟,你要是真的想發瘋,還是去別處吧,你這樣私闖民宅,我是可以報警的!”
靳言整個人就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一樣,他的臉上掛著眼淚,無所謂的看著男子:“你報警吧,讓警察來抓我,反正我也不在乎!”
靳言說完,就沉默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男子應該是不想得罪人,他拉著靳言往外走,可是,靳言就像是定在沙發上了一樣,根本不動。
男子生氣不已,他換了個方向,直接去推靳言,想把他從沙發上推下來。
誰想到,靳言反手就是一拳:“你能不能滾開,讓我好好靜一靜!”
男子瞬間被靳言打蒙了,他萬萬沒想到,靳言會這麼暴力,竟然敢隨便打人。
他生氣的瞪著靳言,拿出手機,直接報警。
他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無恥的人,賴在別人家裏不走,竟然還動手打人。
男子報了警之後,很快就有警察來,將靳言和男子帶到公安局。
男子做了一個筆錄,就離開了。
安排給靳言做筆錄的警官,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名字!”
靳言看都沒看他,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
警官有點生氣:“你私闖民宅,還打了人,現在一句話都不說,是個什麼意思啊,我問你話呢,你是聾了嗎?你為什麼打人!”
靳言依舊不說話,好像麵前的警官,就是空氣一般。
他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人家的權威。
警官生氣的站起來,向著靳言走過去。
他看見,靳言手裏攥著一份信,那種表情,好像怎麼都不願意鬆開。
警官想從他手裏,拿出信,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導致他打人發瘋的原因。
可是,沒想到,他剛剛動手摸到信紙,就被靳言發瘋的撲過來,狂打了一頓。
而且,靳言打人,非常粗暴,簡直是玩命一樣的發泄,把人家警官的臉都打傷了。
對於靳言這樣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嚴重的襲警。
眾人生怕他再打人,索性將他關起來,聯係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