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紅軍並沒有來打攪她,她也落得清靜,拿起針線細細密密便縫了起來。直到夜半三更,蘇紅軍來看過她一次,見她安睡便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三日後,聽說蘇家的布匹開始打折,而銷量卻不怎麼樣,可以說是門可羅雀,大家又開始懷疑憐兒的想法,到底有多大的執行度?
第四日,蘇家的布匹打折銷量上升,但仍然效果不佳,結果令人不喜,反而讓人越來越憂心,大家又再次惶惶度日。
第五日,蘇家的布匹打折銷量突飛猛進,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可以說所剩無幾。
第六日,蘇家的布匹打折一空,可以說是空前盛世,是被搶空的。
這一日,大家早早地便回了家,蘇家女眷提前接到消息,豐盛的準備了兩大桌子,忙得是不亦樂乎。
堂屋內,時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母親,這次打折的頭一批布確實是打了個漂亮的勝仗,不僅沒有血本無歸,反而盈利,真是大快人心,多虧了你的大孫子出的好主意,這打折方法兒子是真心的服了。”
蘇啟雲端起一勺子酒對著田奶奶一飲而盡,難得地暢快。他從來沒有真正順眼的看過自己的大兒子,他順手捏了一把蘇紅軍的肩膀:“兒子,好樣兒的。”
說完,又是一勺子。
而另一桌子的女眷則是對著田奶奶恭敬逢迎。蘇二嬸坐在蘇大嬸的旁邊,她附和著蘇大伯的話接到:“是啊,紅軍原本就是個有主意的,隻不過,這麼多年倒是埋沒了。可喜的是,現在正當年紀,也不晚,將來說不定就是蘇家的頂梁!”
田青貞坐在田奶奶的對麵,一聽蘇二嬸這話,暗暗撇了撇嘴,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是啊,全家都知道紅軍是個人才。這紅才必定還是小了些,以後可得多跟著大哥好好學學。你看這大哥才帶著紅軍幾天,把紅軍教得這麼好,可惜,我沒個好兒子,怕是想學也學不了了。”
所有人聽了這番話都皺過眉頭,眼底劃過一絲惱怒。蘇啟樹見全場一下子因為田青貞的話冷了下來,又因她提起兒子的事情,他狠狠的瞪了田青貞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蘇紅軍卻隻是行若無事的笑笑,一雙眼睛隻觀察憐兒的動靜。
蘇啟泰見過眾人,他端過勺子徐徐飲之,不緊不慢的說到:“這第一批布算是銷出去了,成果喜人不假。這第二批布要做成衣,這還得好好合計合計,接下來也可以入手了。隻是這第三批布,也是最關鍵的布匹,這刺繡?……”
他把話引到一半,刺繡他不能強人所難,也做不了憐兒的主,再說,這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事。
“這一個人恐怕不行,就是咱們全家的女眷也是完不了的,而且還要質量上乘,這可是蘇家的招牌,不可大意。你說呢,大哥。”
蘇紅才知道蘇啟泰的想法和顧慮,隻是長輩對於晚輩必定有些話難以啟齒,所以,蘇紅才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題。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向蘇紅軍。
對於蘇紅才,蘇紅軍其實是佩服的,他為人謹慎,處事穩重,兄弟之間多有情意,不管是以前的蘇紅軍,還是現在的蘇紅軍,蘇紅才從來都是尊重他這個大哥的。
蘇紅軍對著蘇紅才宛爾一笑,端起勺子飲盡其中酒。隨後胸有丘壑似的對著憐兒斂眉一笑:“憐兒,你把那天未說完的話跟大家說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