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亡的悲鳴(2 / 3)

這個時候除了死亡他又想到了那個角落裏的女孩,她的頭發往一邊垂下,麵上沒有顏色,看著他,看著他,可是自己卻莫名其妙的越來越遠,不知道是她走遠了還是自己飄遠了,他們越來越遠。就在快要看不到她的身影的時候南溪還是叫出了聲:“夢夕,夢夕……”。

他不清楚她有沒有聽到,可是自己卻沒有聽到,聲音太沙啞太微弱,太脆。

南溪的淚再一次流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流淚,為什麼看見她就會流淚,他對不起她,一直以來苦苦追求的愛情在她回來的那一刻是自己果斷的放棄了,是他放棄了她,曾經在夢裏麵他不止一次的看見過鬱夢夕彈著鋼琴一個人流淚的樣子,在夢裏他也很快樂,這樣的生活以前就是這樣的,可是當他看著鬱夢夕慢慢消失在腦海裏時,他絕望,他無奈,他痛苦……

起初隻是起了風,可是天上也漸漸發生了變化,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之中的正中央的地方一團烏雲慢慢向四周散開仿佛清水裏麵滴進了一滴墨水,清楚的說是黑紅相見的墨水慢慢從天上蔓延。

這不是停止,也不會這麼容易停止,一個人才喝了一口湯現在才是正真動餐的時刻。

地震發生了,或者海底又發生了什麼事,天上將起了紅色的細雨,像鮮血,侵染了綠色的古城,高大的古城劃下的是有跡可循的鮮紅的雨點,也滲進了南溪的身體,還有眼睛皮膚,每一塊被雨點沾濕到的地方都被侵略了。他試著把眼睛閉了起來,他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就這樣過了很久之後他才想起來什麼?為什麼自己還活著,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死了嗎?

身體上的疼痛一絲也沒有減少,血脈裏的血液已經完全凍結成了冰,呼吸困難,他一直垂在這樣的死亡的邊緣,可是自己還是沒有死,這是為什麼?他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去想,如果自己還沒有死,那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會讓自己死嗎?

天空沒有停止變化,晴朗的天空變得烏雲密布,恐怖的嚇人,這樣的景象不僅是幻境裏麵可以看到的,外麵的天空也變成了暗黑的天空,不是因為天晚了也不是因為將要下雨,天空真的出現了變化。

從逆光音樂學院到市中心是一條很長很直的道路,道路的兩邊是一排排粗壯的檸檬樹,這些樹在這裏也不知道屹立了多少年,也許幾百年了,也許更久,它們堅強的沒有改變一點模樣,很久都沒有變過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這條路上劃過,看著此時天際的變化,所有人不寒而栗,有人已經打出了第一個噴嚏。

幻境裏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因為除了天空的變化,地上也出現了黑色的煙霧,慢慢籠罩這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古城。

南溪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倒了下去,下一刻,一隻手已經靠在了冰涼的石牆上,一股寒氣從石牆傳輸進了南溪的身子,而此時的南溪從體內往外冒出一縷寒氣,似是燒開的水騰起水蒸氣一般。

這還沒完結束,靠在石牆上的手臂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不是因為痛苦消除了,而是手臂已經凍成冰柱子了,沒有了感覺,好像這雙手不再屬於自己了。這樣的感覺幹脆而難以想象,因為竟然沒有一點感覺,隻要自己稍微用力一點手臂就會碎掉。

他已經承受了很多次,每一次死亡來臨的時候,他都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因為他把一切的希望都依附在了一個虛幻的借口上麵,可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他真的要死了,那種手臂就要碎裂的感覺在他的心裏麵無法燃燒,如果再一次出現奇跡,那麼他的手臂也不會存在了,隻要稍稍一用力它就會從自己身體的部位消失,不再屬於自己,這一次不管會發生什麼也不會覺得他還可以活下來,他的血脈裏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動,肌肉裏傳不出一絲溫暖,隻要他的腦子還可以正常運轉,這樣的痛苦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他已經想了很多了,他早就準備好了迎接死亡,可是上天並不這樣認為,它還沒有玩夠,它還要繼續它的樂趣。

嫩綠的藤蔓已經變成了黑色,包括冰涼的石牆,黑色的氣息從地底滲出來,這就是地獄的烈火,這是死亡的開始,這是九幽之地最恐怖的氣息,他們降臨了,他們開始了他們的玩耍,盡可能的去破壞一切,讓這做古老的古城變成人間一個永遠的惡魔。

這個時候南溪瞥眼看見了自己的手臂,已經完全與石牆結合在了一起,周圍的冰則成了介質,南溪的疼痛感竟然在消失,慢慢消失,他知道一旦所有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他就會死,這樣的死法仿佛是一個美食家在慢慢咀嚼他做好的食物,等自己找到食物之中美味的感覺就會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