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連忙道歉,蕭嵐因為自己也有一點原因所以沒有說話,隻是旁邊的允詩對服務員抱怨說:“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而旁邊的服務員也是光說對不起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畢竟對方是一個女孩子。
這裏為什麼會有服務員呢?其實校園裏麵一旦有這樣的晚會或者聚會之內的都會有專門的公司或者企業來讚助的,而他們也可以根據現場直播什麼的也可以賺錢。所以這裏出現服務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蕭嵐之前所有的興奮也都消失了,要知道這一次她想唱首歌的,隻是現在自己這個樣子看來要上台就得換一身衣服,但是換衣服就得回寢室拿,大劇院離寢室雖然不怎麼遠,但是回來恐怕已經也來不及了,除非自己賭一把。蕭嵐皺起眉頭對允詩說:“我這個樣子無法上台,我還是回去換一身衣服吧,你的大提琴表演就要開始了,就不用去了。”
允詩幫蕭嵐抖掉一下看得清的水珠之後瞪了一眼服務員對蕭嵐說:“眼看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你可以嗎?”
蕭嵐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其實放在平常時候隻要坐車回去也可以的,但是劇院裏麵有節目所以沒有人會在跑車的。也隻能走回寢室了。
慕容殤到了湖那邊但是什麼也沒有看見,隻有潔白的鋼琴在湖心因為月亮和燈光閃耀的緣故特別美麗,仿佛有人手持火把照耀幽暗的森林。
慕容殤沒有停留在原地而是決定去假山那邊去看看,他開車離開了湖心開發去往假山。那裏也算是默翾的秘密地之一,以往默翾經常站在那裏看噴泉從假山的頭部噴出,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事他們都不知道,隻有默翾一個人,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感覺整個人是冰冷的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靈,隻是他的音樂幫他掩蓋了一切的真實而已。
大劇院裏麵突然燈光暗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忽然一個幽暗的燈光在黑暗處閃爍,最後慢慢穩定。從看得見的地方走來一個戴眼鏡的男子。他走到舞台的正中間,看著台下,看著那些懵懵懂懂的人,很久很久,直到一聲音樂響起,從他的背後一幅美麗的畫展現出來,裏麵在一處優美的風景線處一個孤獨的淒涼的女子身影看著遠處發呆,柔軟的長發隨著風飄逸。
南溪終於說道:“從前有一個女子,她叫畫月,有一天她看著遠處發呆……”故事講的是一個叫畫月的女子和叫蔚然的男子的愛情故事,因為一首優美的音樂,他們在一片池塘相遇,後來他們成了很好的朋友,可是蔚然為了能找到音樂的聲音失足墜下懸崖,在臨死的時候他還對畫月說,今生不行,來世我還會為你找到……,就這樣畫月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她死的那一天,她來到山頂看著遠處的高山,嘴裏念出聲,我終於看到了……,之後畫月也墜入了懸崖。故事也就這麼結束了,總共隻用了整整十張素描來描繪,其他的都是靠南溪的口頭表白。
舞台上突然又陷入了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了,下麵的也很安靜,安靜的空氣之中的流動都似乎已經停止,仿佛萬年狂奔的河流瞬間被凍住了一般,連雪花飄落下來打濕在人的臉上的聲音都可以觸摸到。
蕭嵐獨自一個人看著周圍寂靜的黑暗,感覺風吹的大了些,不知道為什麼,之前覺得很熱,但是自己一個人走進寒風之中的時候,風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往自己身上鑽。因為衣服濕了再加上有風,整個人的輪廓在月光下照在旁邊的路上特別清晰。
她小碎步往女生寢室跑,但是跑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作用,她很快發覺自己根本沒有想回去了,之前她會覺得自己會遇到默翾,那個永遠板著一個冷冷的臉,默不作聲的彈著鋼琴的樣子,哪怕隻是看著她的心裏也會暖暖的。
這種感覺從自己第一天來到學校的那天就開始了。女生宿舍在默翾的私人鋼琴領地的對麵,還記得第一次回寢室睡覺的時候,她看見湖中心燈火傳來的方向一個黑衣的男子正含情脈脈的彈著鋼琴,當時要不是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真的很想直接衝過去拉起小提琴與他一起演奏。
當時看見默翾憂鬱的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是他就像一位高高在上且優雅的王子讓人可望不可及。第一次與他靠的很近的就是他來找自己要書的那一天,現在想想都覺得心裏暖暖的。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看見了湖中心被燈光圍繞在帳篷似的天花板上時,眼神還是會向那邊看過去,隻是沒有了那個被亮光包圍的黑影。
慕容殤來到了假山這邊,但是還是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空氣之中似乎慢慢飄落下了雨滴,很細小,打在人的身上沒有任何感覺,慕容殤已經開車到這裏的時候看到遠處的假山就已經失望了,他斷定默翾不會來這裏的,而自己也打了很多的電話,目前為止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隻是他的臉沒有該有的僵持而是說不出的放鬆,或許他知道默翾的為人覺得他這麼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根本沒有擔心的必要。
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那是一個熟悉的影子,單薄的嬌小身子被夜晚的風還有細小的雨水盡情肆掠著,看不出她在幹什麼,但是似乎有什麼事情,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湖水發呆,呆呆的看著,就這樣看著,似乎期待著什麼將自己帶走,就算隻是帶離那個地方什麼都好。
原本要準備離開的慕容殤又從車裏走了出來走進單薄的身子。他的腳步很輕,但是看樣子自己不會嚇到她,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她肯定遊離在自己的想象世界裏。
“姚婕,你怎麼在這裏?”慕容殤用懷疑的眼睛看著她,感覺她的眼神眼睛不是她的了,那還她,她看得見自己嗎?慕容殤見姚婕回頭,便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姚婕,整個嬌小的身子仿佛一朵花得到了陽光雨露,哭出了聲音。
慕容殤蹲在姚婕前,將她的頭往自己的肩膀上靠,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知道現在的姚婕很脆弱,很悲傷,就讓她大聲的哭一場比什麼都要好,一直壓抑在心裏隻會讓自己越來越痛苦。
就這樣過了很久,雨沒有下大也沒有停止自己的飄絮,感覺一直重複那首平緩的音樂。姚婕把自己的頭拿了回來,看著慕容殤潔白的臉,這個潔白的臉就在這樣的地方讓自己靠著,他還會對自己說,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可是他們算認識也隻有一天,但是姚婕突然覺得有一股奇怪的熱流湧進心裏,這是從來都沒有的,但她又感到害怕,害怕這些都隻是一個自己憑空想象的夢,一旦夢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姚婕這次突然的哭出了聲音,她想就算隻是一場夢也要感受到滿滿的快樂。慕容殤撫摸著姚婕的頭對她輕聲說:“哭吧,把一切的不開心都哭出來吧,不會有事的。”他看著姚婕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自己的妹妹,那個還在精神病院傻傻呆呆的妹妹——慕容雪。看見她就想捧在手裏,生怕她還會出什麼事情。
蕭嵐看著風中的鋼琴,不自覺的向它靠近,哪怕再靠近看一點都會覺得默翾就坐在自己前麵,默默的彈著鋼琴,而他的每一個手指敲琴鍵的動作都會優雅的和每一個琴鍵打招呼。
等她靠近那裏的時候,自己真的不相信自己可以走那麼近看著鋼琴,它潔白的身軀和默翾感覺就是同一個個體,他們散發著同一種讓人無法高攀的貴族的味道,但又是那麼迷人,讓人忍不住想要瞧上一眼,接近他,哪怕知道結果是默默無聞的空洞的眼神的掃射也滿不在乎,那種感覺隻是心裏的自我悄悄滿足,也不算是奢求。
一個黑影從鋼琴的背後傳來,整個人黑色的衣服,臉色蒼白的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他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鋼琴的旁邊,隻是前麵看不出來,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但沒有叫出聲來,整個人嚴酷的外表已經完全將外界的環境融進自己,讓自己也跟它沒有兩樣,風中夾雜著小雨點,從外麵飄落著他的臉上,特別的明顯,就像一直溫順的小綿羊因為找不到媽媽又饑寒交迫,生了一場大病。
蕭嵐立即跑上去叫道:“默翾,默翾,你醒醒。”蕭嵐看著仿佛沉睡去的默翾搖晃著他的身子,但沒有任何回應。
她想要將默翾拉在自己身上,但是默翾比她想象的還要重,所以隻能將他拖到細雨飄不到的地方。可是沒有挪多遠自己就真的嚇住了。鮮血從他的修長的手裏流了出來,衣袖裏沾了一些,不過由於衣服也是黑色的,所以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