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些糊塗了,拿著撣子的手,慢慢停了下來。
早晨起來,看見淩梓睿去上班的時候,心情明顯非常的好,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而且昨天,淩梓睿從國外回來後,在聽到他說,沒有安排人過來伺候。還非常不悅地質問他,是不是他不在家,夏紫涵回來的時候,家裏也沒有人來伺候。
想起當時淩梓睿的冷銳的神情,管家到現在還都能感覺到身上直發涼。
種種這些事情,都讓管家想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
拿著撣子趕緊打掃完衛生,管家便離開了書房。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管家的腦子裏還在不停地琢磨這件事。
突然間,管家想起了淩梓睿走後的第二天,夏紫涵下午便回到了別墅。
轉天,便沒有再回來。
管家記得,那天晚上,他給夏紫涵等門等到了很晚。
可是,夏紫涵整晚都沒回來。
當時,管家還去問過石坤。石坤是跟他說起,白天送夏紫涵去幼兒園的時候,精神不太好。
不過,當時他聽了並沒有太在意。
難道,難道,該不會是……
想到這裏,管家頓時慌了神,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淩梓睿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管家沒敢妄自猜測,隻是說,自己剛才在收拾書房時,看見書房上有一份文件。
他問是不是淩梓睿落在家裏的,如果是的話,他安排人立刻給送過去。
可是,淩梓睿卻說,昨晚他沒有去書房。
管家立刻知道壞事了。
支吾了半天,才說出,那份文件是封離婚協議書。
電話裏,淩梓睿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便撂下了電話。
車子停下後,沒等管家上前開門,車門便從裏麵猛地推開了。
緊接著,淩梓睿從車上邁步下來,越過管家,大步走到那扇鑲著金花的琉璃門前,“砰”地一聲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管家戰戰兢兢地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書房,看見淩梓睿大步走到了書桌前便站住不動了,滴了墨的眸子緊緊盯視著桌子上的那幾張紙。
半天,才抬起手,緩緩擺了一下。
管家一看連忙從房間裏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書房裏,淩梓睿久久地站在書桌前,垂在身體兩側的大手,緊緊地攥著,心髒被狠狠撕痛著,痛的他已經不能呼吸。
過了許久,淩梓睿才慢慢坐在了椅子上,遲疑著伸出手,緩緩地從桌子上拿起來了那幾頁紙。
慢慢地翻到了最後一頁。
在看到了被淚水浸濕後發皺的紙張和已經被暈染模糊的簽名時,淩梓睿的眼眶紅了。
夏紫涵,你這個傻女人。
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為什麼就不能再自信一些,為什麼就這樣狠心掐斷這份緣,連個解釋得機會都不給我
輕輕撫摸著紙張上,那些被淚水打濕的痕跡,淩梓睿眼睛濕潤了,喃喃地,他輕聲責備著“傻女人啊,你要怎樣哭,才能夠把這整頁紙張弄成現在這幅樣子,看看你寫的這幾個字,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寫的是些什麼。”
說完後,淩梓睿大手握拳放在嘴邊狠狠的咬著,微仰著頭,拚命控製著已經溢滿風眼的水霧,可是,兩行清淚還是順著眼角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