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很滑，林凡的腳掌剛落下，他便感覺到了不對。但是已經晚了，身體猛然前傾，帶著巨石撲向了水中！
噗通！水花濺起很高！
林凡果斷放棄手中巨石，手腳並用在河水中翻騰，掙紮著朝河岸遊去。廢了好一番周折，他才是從湍急的水流中脫身，活著爬上了岸。
不過，結果便是被灌了一肚子水。
“咳咳！”林凡渾身濕淋淋，趴在地上吐著河水。
但白道言卻好像沒有看到一般，神情淡漠的指向另一塊巨石。“這裏的大石很多，應該足夠你揮霍！”
清空肚子裏存貨的林凡冷哼一聲，陰沉著臉站起，朝著一塊巨石走去。搬起，抬腳踏上河中青石，而後……再次掉入水中！
一次、兩次、三次……如此往複，不知被打入河水中多少次的林凡終於摸索出了一些規律。
望著如天門般的巨型瀑布，黑如寶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歇斯底裏的瘋狂。而後緩緩邁出了第一步。腳步若磐石般堅定，心亦如此！
時間轉瞬即逝，驕陽落下，夜幕降臨。
第一天，林凡卻是連瀑布底部都沒有接近。並且，他身上遍布了淤青與傷痕，那都是被河中的亂石衝擊撞出的。
漫天星空下，筋疲力竭的林凡躺在草地上。一旁，一堆篝火冉冉跳動，舔舐著上麵金黃的獸肉。
“呐”一塊被烤製的金黃油亮的肉塊穿在一根木棍之上被遞了過來。
林凡一愣，但並沒有接過，反而轉頭詫異的望向遞給之人。“你不是說，沒有爬上三十米，便沒有飯吃嗎？”
“嗬嗬，我若不那樣說，現在的你或許在河中連站都站不穩吧。”白道言捋著白須，露出了少有的慈祥笑意。“吃吧，這是黃金蟒蛇的肉，既香又是大補之物，蘊含著神性精華，能夠充補你枯竭的體力。”
“嗬嗬，是不是覺得為師我很慈祥，跟以往的嚴肅苛刻大為不同。我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還要了解。因為，現在的你，性格便是如同當年的我，隻有經過強烈的刺激，才會爆發出潛力。”
“隻是……可能是我太過焦急了，過猶不及的道理，為師並非不懂得。並且，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卻是連我以及我曾經的弟子們當初都不曾做到過的。但，沒有辦法，”白道言搖頭，有著一種莫名的蒼涼。“因為一些事情，我隻能這般苛求於你……而至於，能否真的到達極盡之境，連我自己都不能確信。又如何去要求你來達到，這太不公平！”
林凡有些怔怔，白道言從未說過這麼多話，至少沒有對他說過。自從拜其為師之後，他對自己便隻有嚴厲與無止境的苛刻！
“老頭，你……”不知為何，林凡覺得自己心底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有股莫名的滋味在發酵，有些堵，眼睛竟有了酸澀感。
“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你說的極盡之境，真的隻是修煉古經的初始條件，且真的這麼難以到達嗎？”良久後，林凡心頭仍舊有疑，這樣發問。
“生存爾！為了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你隻能變強，以各種方式！”白道言幽幽一歎，“因為，我已經預見到，終有一天，我會有一個大劫，甚至於連你都會受此牽連。因此，之前的我並未有收徒的打算。”
“但是，當見到……你之後，我卻改變了想法。因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道昔日的影子。我希冀，有一天你能夠超越於我，而後能夠完成我曾經某些未完成的心願。這，也算是我的私心吧。”
“而至於……極盡之境，因為我也並沒有達到過。所以，並不可知。但據傳說，踏臨那一境界之後，會有著不可思議之事發生。但，是好是壞，無從可知……”
“而且，即便是沒有古經，我同樣希望你能夠踏臨那個境界，沒有什麼原因，唯有變強而已！我說的隻有這些，如何選擇，你自己做決定吧。”
白道言重新坐了回去，隻不過，神色有些頹然，失去了往日抖擻的神采，顯得蒼老了許多。
林凡默然不語，但眼眸之中神色很複雜，他的心中也很亂，有些東西在掙紮，呼之欲出。
“算了，當你到達一萬斤之時，我便送你到達星殿參加試煉。我已經探查過了，你的星力契合度很高，應該能夠很容易凝聚出星紋……”
“師父，我問你個事情。”白道言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凡打斷。他呲著一口白牙，露出笑意，說道：“你知道，這片大陸之上，都有誰突破了這個極限，到達了極盡之境嗎？”
“一人都無！”白道言一愣，而後輕輕搖頭。
“嘿嘿，這麼說，老子是第一個嘍！”林凡笑得很開心，眼眸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色彩在流轉。
往生古經，老子修煉定了！
“你答應了？”白道言一驚，竟有些失態般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