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餘尷尬的笑了笑,拿過水杯,坐在了趙局的對麵。
“案子怎麼樣了?”趙局問道。
丁餘無奈的搖了搖頭。按他的分析來算,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個真正的凶手是誰。但是他並沒有證據,甚至連偵查都無從查起。這次的對手,太過強大,他的反偵察能力,超乎了丁餘的想象。
趙局好似就知道丁餘會這樣說,神情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丁餘。丁餘接過,細細一看,臉色大變,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甩手將紙條扔到了桌子上。
“他們不了解,您還不了解我麼?”丁餘的臉憋的通紅,他抬起手,卻又隱隱的放下,將手上的憤怒,化作了語氣上得逞強。“是我在大會上立的軍令狀,如果沒有完成,我甘願接受懲罰。您覺得我會因為懼怕,而重新做一次涪陵黃麼?”
涪陵黃。丁餘渾身一震,喘著粗氣,腦中一片空白的沒了下文。趙局明顯也一怔,盯著他看了半晌,深深的歎了口氣。“丁部長走的時候,讓我們照顧好你,你這個位置現在有多少人在窺探著呀!”
“我說了七天破案,一定能破。如果破不了,聽您安排。”他挺身站在趙局的身前,然後反手一開門,大步踏了出去。
他一定要破案,就算不為別人,也要為了自己。
“死了?”孔祥奪過丁餘手中的檔案,不可思議的驚歎道。
一月二十三日,張富晨同女友管樂然大吵一架,一月二十五日,管樂然的舅舅到學校辦理了退學,一月三十日,據中洋機場調回的明細來看,確實有一個管樂然的女生買了前往加拿大的飛機,但是從監控裏卻沒有找到她登機的影像。
“中洋有一個風俗,如果家裏有親人去世,當年就不能過大節。管樂然的家裏,還擺放著去年的生肖玩偶,門上帖著去年的福貼。當然,這隻是不準確的懷疑。現在我們需要找到管樂然的舅舅趙鑫。”丁餘的話,仿佛給了大家一記棒子,難道說,他們原來的懷疑的東西都是錯的?查了這麼久的案子,竟然要全部翻盤?
正沉默著,唐毅卻突然從解剖室衝了出來,將一次性手套遠遠的就扔到了桌子上,雙手撐在桌子上,大口呼著氣,激動的說道:“隊……隊長……我發現了……張富晨有一小部分的頭發根部是鬆動的,這就說明他死前或死後被人拽著頭發拉扯過。如果這一點成立,那麼他屍體發現的地點就不是第一現場!還有刀口!那是因為有人故意模仿自殺,但是並不專業,所以呈現的是平刀口。”
丁餘打了個機靈,直直的與唐毅對視。沒錯,他懷疑的果然沒錯!是有人特意謀劃了這樣一場連環殺人案,他根本不是為了逃脫法律的束縛,他是為了給自己後麵的事情做出充足的準備時間。一點點的破綻雖然不明顯,但是刀刀致命,一步一步將他們帶入了凶手的圈套。